东文雪州,混域,雪鲛国。

“混账东西!你到底给本王说说,若不是本王亲自将你捆回来,你究竟还要在外面躲多久?”

“你知不知道你的母后是怎么被你气病的?你知不知道你父王我为何会一夕白头?”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偌大的雪鲛国无人来继承?”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父王我孤独的死在那张大榻上无人来料理后事?阐孜琏,他到底给你喝了什么mí_hún汤药?让你可以整整七年都不回来?”

怒海殿上,雪鲛国王阐蠡对跪在殿中的雪衣女子怒目相向,他此刻双目赤红,青筋暴绽,拳头紧握,那神情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将雪衣女子撕碎似的。

“父王,对不起,对不起!可我是真的爱他!你就成全我们吧!”雪衣女子对着地面使劲磕头,泪水连连的乞求道。她便是雪鲛国公主阐孜琏,也是雪鲛国唯一的继承人。

“本王早就告诉过你,除了他,世间的男子,只要你想要,为父都可以给你!”阐蠡嘶声力竭的低吼,目中浸出的泪光也湿润了阐孜琏的心。

“父王,我只要他!我求求你,你把他还给我!”阐孜琏倔强的跪在地上,大声哭泣。她的额头早已渗血,白玉石板上已也留下斑驳血迹,如此醒目刺眼。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为父也只好启用族刑!来人,把这个忤逆女押至厄鼻祖雪海海底。”阐蠡大声喝道。

“父王,父王,让我再看一眼我的孩儿!”阐孜琏尖声大叫,试图起身离开。然,阐蠡的动作比她还快,双手合一,瞬间推出一个散发着刺眼光芒的巨型光罩将她牢牢罩住,令侍卫把她五花大绑径直押送出去。

阐蠡背转身,不敢再看哭喊不止的阐孜琏,沉声对殿阶下的护将说:“孩子,大的可以留,小的必须死!”

护将不解,问:“大王,这是为何?”

阐蠡沉颜说:“你可看见她额际的朱砂印记?”

护将点头应道:“属下看到了。”

阐蠡紧绷着脸颊,说:“这丫头身具妖仙两力,且被那该死的堕仙封注了强大怨念,一旦她长大,后果不堪设想!而这颗朱砂印记则是怨念的根!她今后若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来,天帝可不会怜惜我区区一个雪鲛国!”

护将听完,立即应道:“属下明白!属下马上去办!”

护将的话音未落,只见殿内帷幕无风而动,一缕雪白衣襟从硕大圆柱旁急速闪过。

烟波浩渺的厄鼻祖雪海之上,激荡起数十丈高的白浪,那白浪反复回落海中,砸溅起冰渣齑粉。

一个身披白绒大氅、头系黄玉抹额的十一二岁俊美少年立在海边的沙丘之上,双眸闪烁着奇异光芒,定定望着白浪翻滚的雪海,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王者贵气。

突然——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翻天白浪的轰鸣,海面上蓦然飞出一个红色襁褓。

白氅少年见此,丝毫没有犹豫,跃身化作一只雪白九尾小狐,用嘴将那红色襁褓稳稳接住,然后落回沙丘上。襁褓里包裹着一个肌肤瓷白的女婴,女婴额际有颗闪亮的朱砂印记,此时正眨巴着水汪汪大眼不停哭泣。当雪白九尾小狐用潮湿的鼻子在她面庞上嗅了嗅后,那女婴渐渐收敛了哭相,竟望着白绒绒的九尾小狐展开了笑颜。

九尾小狐又化回白氅少年,他抱起那襁褓中的女婴细细看着,俊美的脸上泛起一抹倾世笑容。

“阐蒂,阐蒂……”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从海边传来。随后,白氅少年的视线里出现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他赶紧将襁褓放回原地,化为狐身后,风驰电逝的隐匿到远处的沙丘下。临走前,他还恋恋不舍的朝那女婴张望了一眼。

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渐渐近了,是一名年轻女子带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女子一袭雪衣,不过早被海水打湿,冻得瑟瑟发抖,然她却紧紧握住同样浑身湿漉漉的男孩的小手。男孩生得剑眉星目,温润儒雅,让人觉得十分可人。两人寻着女婴嘤嘤的声音走来。

年轻女子望着安然无恙的红色襁褓,欣喜的将其抱起,然后轻唤着女婴的名字说:“阐蒂,别怕!我在呢!”

男孩拽了拽年轻女子的衣襟,说:“茭姨,让我看看妹妹吧!”

年轻女子蹲下身子,将女婴呈到小男孩眼前,说:“再看一眼妹妹吧!你俩马上就要分别了。如果被你们外公追上,你们就得像你们母后那样永世被囚禁在厄鼻祖海的海底。”

男孩朝年轻女子点点头,说:“茭姨,我知道。”

年轻女子望着眼前这满生贵气的男孩,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男孩凝视女婴乖巧模样,片刻后,突然拉起女婴白胖胖的小手臂,狠狠咬了上去。女婴立刻大哭起来。

“阐茛,你干什么?”年轻女子慌忙将男孩一把拉开,心疼的望着女婴小手臂上渗血的牙印,大声呵斥道。

“茭姨,我只想以后能够找到妹妹。”男孩含泪解释。

“阐茛,母后不是送了你们两块紫珏吗?那就是你们兄妹的凭证,无论你们今后在哪里,只要身上带着紫珏,就有相认的一天。”年轻女子将男孩搂入怀中,哽咽着说。

“茭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万一外公来了,我们可就走不了了。”男孩点点头,抬手擦干眼泪,对年轻女子说。

“好。”年轻女子站起身,一手抱着女婴,一手拉着男孩朝着西方修域急行。她肩头挂着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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