û#20320;楼辕此时轻轻摇着纸扇,坐在县衙后堂,看着那县令一边擦冷汗一遍和他“汇报”,那纸扇上,依然是一片空白,只是左下角印着一枚小小的篆书印章,一个“辕”字,
“楼,楼公子……”那县令也不敢开罪与他,生怕自己会得罪了赵宋楼家,楼辕还记得他,当年就是本地县令,沒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本地的父母官,
楼玉清不便同來,竹夜清和阿猫阿狗便也留在了客栈陪她,那胖瘦两怪胎此时正在堂中杵着,身边是抱着官刀,一脸怨念看着他俩的捕头,楼辕轮椅在客座位置上,霍湘震坐在楼辕旁边;吴积白看热闹的就也跟过來了,坐着楼辕腾出來的椅子,
嫌弃那县官太过啰嗦,“楼”了半天也沒说出个实质内容,楼辕便摆摆手示意县官停下,改问捕头:
“捕头大哥,可好和在下说说事情始末,”
捕头姓常,一身黑红官服,腰挂短刀,只是眼中光华微微散乱,可见此人有些许滑头,听楼辕问他,便是抱拳行礼:“承蒙公子抬举,小人常在,本地捕头,大约一个月前开始,每当寅卯交接时分听到猫叫声,便会发现在百工巷内那户民宅门前有人横死,经过仵作检验,都是一刀毙命之后,又被野兽啃食,死者都只是平头百姓,我们彻查过,可以确定死者之间是毫无关系的,甚至不论男女,应该并非寻仇,”而后又看向堂下两个怪胎:
“今日这死者,并非渝州本地人,这两个人说是死者雇佣來的,同行还有一人,小人问了他们死者是否与人结了仇怨,他们便提及了楼公子,小人一心想着在此案上找出些许线索,未过多考量,便信了这两人胡言乱语,耽误了公子的行程,还望恕罪,”
说着又向楼辕深拜一礼,看似惶恐,楼辕见多了这般油滑之人,也懒得和他计较,只是面含笑意微微颔首,
说起來,他记得那女人的房间里夤夜有过动静,却不知她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带走的,尸身为何又会在百工巷里,楼辕便询问了一句:
“常捕头,死者是在百工巷遇害的,还是死后被移尸到百工巷的,”
常捕头听他这样问,眼里闪过微微讶异,但还是常态回答:“公子果然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经过仵作检验,前面几起案件里,死者是被移动到百工巷的,但之后基本就都是以百工巷为案发现场了,”
马屁拍得太俗套了,楼辕沒兴趣听,便沒当回事,只是微微沉吟了一声,自言自语一般:
“为何选在百工巷,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么,”
霍湘震想了想,便询问一般开口:“百工巷住的多是平头工匠,而且多是一些不贫不富的人家,入夜之后少有人迹,也算僻静,有沒有可能只是凶手第一次杀人恰巧是在百工巷,之后便固定了那一处,”
楼辕摇头:“说不通,杀人又不是非得在那一处,僻静巷子渝州城里多得是,花柳街后巷比百工巷还安静得多,沒理由偏偏是百工巷,”
听他提花柳街,县令和捕头都愣了一下,楼辕抬眼看他们一眼,又是微笑:“都说了,我是在此地长大的,”说着看了霍湘震一眼,那意思大概是嘲讽他一句“有个常逛花街柳巷的师父,我能不知道花街柳巷那些地方是怎么个样子,”
楼辕长这么大可能就去过一次那种地方,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中秋节过了沒多久,当天晚上霍湘震又沒回家,虞暮皓为了把霍湘震拽回家去,就跑过去找他了,一脚踹开了人家小厮的房门,正赶上霍湘震喝了点酒,还沒來得及宽衣解带,见他來了,霍湘震自然不再多说,跟他回家,那时候两个走的是后巷,僻静无人,霍湘震仗着喝多了,把虞暮皓摁在墙上,强吻了一次,
就这样,楼辕就知道了花柳街的后巷比百工巷还安静的多,
不过县令还真沒想到楼家小公子竟然还是在他渝州长大的,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恕下官冒昧,只是下官好像沒在渝州城里听说过楼公子的名号啊,”
楼辕微微浅笑,却不说话,只是道:
“还是先问问那两位,关于主人的死知道些什么吧,”
明显不愿意让县令多问,县令也就老老实实让到了一边,胖瘦两怪胎见楼辕问他们话,对视一眼,还是开了口,
依然先是瘦高先说话,只是再沒了之前那般盛气凌人:
“我们兄弟两个,原只是普通的修士,捉些小妖赚赚零钱,”
矮胖接着道:
“三个月前湘夫人找到了我们,雇我们一起护送她來渝州这里,要跟着她抓一只猫和一个人,”
“湘夫人,”
瘦高回话:“就是那女人,她自称湘夫人,”
矮胖怒了,推搡瘦高一把:“你怎么抢了我的话,”
瘦高一甩袖子:“你怎么这么多事,”
矮胖也不忿了:“还不是你抢我的话,”
眼见这两个夯货要狗咬狗起來,霍湘震一拍桌子,一记眼刀飞了过去,带着他千年妖龙的威压,俩人吓得一缩脖,立刻闭嘴,楼辕见缝插针道:
“一个人说,给我讲清楚你们这一行人的全部状况,”
说着,看了一眼高瘦山羊胡:“你说,”又看矮胖白净脸,“他说完你补充,”
高瘦马上颔首,忙不迭道:“那个叫湘夫人的好像是专门练巫蛊邪法的,我们偷偷看过她带的东西,全是那些苗蛮邪术的古怪玩意儿,还有一路上一起的那,应该也是她雇來的,他话很少,但是我看他拿的法器都是真东西,他应该也是哪个门派出來的,”
门派出身,那为何又会和这个奇奇怪怪的“湘夫人”搅在一起,而且自事发到现在,似乎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