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雨城内。
精致的雅间,处处透露着一股文艺的书香气息,身着青衫的女子席地而坐,抚琴奏乐,面色柔和而温润。
这是一首极空灵动听的曲调。
一曲终了,女子颔首微笑,“掣觉得如何?”
南宫池掣单手支着下巴,睁开半眯的眸,目露赞赏,“十年不见,你的琴技又见长了,小婉。”
女子意有所指的看向我,带着揶揄,“掣也变了不少,我还以为,你会独身一辈子呢!”
我很想说,他独身?呵呵,人家可是皇上,一后宫的女人,再怎么样都不会独身一辈子好不好!
“这位是?”她问。
“婉姐姐你好,我叫花月,是南宫池掣的呃……朋友。”还好我改口的快,差点就脱口而出“皇后”二字了。
一番简短的自我介绍后,我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那个,你们认识?”
这里是雨城,而这女子,正是雨城的城主,宁婉。
我以为,能够成为一城之主的女人,必定是强势霸道的,可宁婉像是一汪清泉,人如其名,温婉大方,由里到外散发着一股能包容平复一切躁乱的气度。
她令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温婉的美,不一定不能令人折服。
“没错,我与婉儿从小一起长大,十年前,她结识了西秋女皇,搬来了这里,自此,我们便失去了联系。”南宫池掣公式化的回答,句句透露着生疏。
生疏的对象不是宁婉,是我。
自那晚后,他单方面的与我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说不上冷漠,却也说不上亲近。
若不是我确定我耳朵没出问题,真不敢想象,那句“你说得对,你不属于我,所以,我放你自由”乃从他口出说出。
“十年了啊!”宁婉轻轻叹息,“岁月真是不等人,我都老了,回不到年少轻狂的时光咯!”
“现在的小婉多了分沉淀,倒也不错。”南宫池掣的语气甚是诚恳,听的出,他是真心实意的在夸奖宁婉。
我心中有些古怪,对别的女人他倒是可以神色如常,为什么偏偏只对我强势霸道不讲理?
宁婉听了别提有多高兴,“呵呵,听到掣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对了,掣说有事找我是为何?”
我正郁闷捉摸不透这奇怪的情绪,一道淡然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不温不火的口吻,“其实是她的事。”
他们闲扯了这么久,终于终于转回正题了呜呜呜,好感动!
成为话题人物的我连忙点头,激动道,“对对对,婉姐姐,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向宁婉说明来意,她欣然接受我的请求,“既然是掣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花月,雨城欢迎你的到来,只是不知,你说要找的这个人姓甚名谁?若不是不介意,尽可告诉我,我会派人帮你寻找。”
我和墨辰的种种太复杂,个中又牵扯到皇族之争,着实不便与宁婉多言。
“谢谢婉姐姐的好意,……掣会留下来帮我的。”我意有所指的朝南宫池掣眨眼。
说好的两月之约呢!他说放我自由,可没说约定作废,既然这样,我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真的吗,掣?”宁婉双眸微瞠,不掩讶色,想必她没见过南宫池掣对谁如此“上心”吧!
南宫池掣余光扫了我一眼,一成不变的脸上微浮现一抹深意,“嗯。”
嘿嘿嘿,他这算是答应了?
我笑得奸诈,这就叫做先斩后奏!
宁婉唇角噙着温婉宜人的浅笑,一如最初,“如此我便安排你们入住在此,掣你看如何?”
“嗯。”南宫池掣不再看我。
雨城之所以叫雨城,一方面是因为长年连绵的细雨,温和宜人的气候,还有一方面,雨乃“欲”谐音,数百年前,西秋都城还不是重凰,那时候雨城名为欲城,即yù_wàng之城。
这里小桥流水人家,湖光山色,妙不可言。
这里的女人,大多三夫四侍,她们从不遮掩对情事的渴望,落落大方,也没有寻常女人封建落伍的道德观,她们更加遵从自身的yù_wàng,遵从自己的心。敢爱敢恨,是她们的不二代名词。
坦白说,我钦佩这样的女子,雨城更是我理想中的居住地,曾几何时,我的梦想就是美男环绕,惬意人生?
哎,可怜命不由人。
我和南宫池掣住在位于雨城中心的婉园,婉园是宁婉以城主名义建立的四合院式院落,院中的北房是正房,建在砖石砌成的台基上,比其他房屋的规模大,乃宁婉的住室。两边建有东西厢房,东侧为尊,由正室居住,西侧为卑,由偏房居住。至于我和南宫池掣住的客房,位于东厢与西厢正中间,实在算不上清静。
据我不完全统计,宁婉的男宠足有十多多人,这还不是全部。她在雨城的别院之多,堪比皇帝的后宫。
据下人说,宁婉一周平均只住在婉园两天,其他五天,轮番在另四处别院落脚,碰到公事繁忙之时,她便留在婉园定居。
巧在我和南宫池掣来的正是时候,昨日她刚从北边的别院回来,并不少招待我俩的时间。
临近傍晚,宁婉邀我俩共进晚餐。清浅小酒,才子佳人畅谈往事,我成了陪衬。
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背后,总有一些鲜为人知的辛酸往事,宁婉也不例外,她原是南池重臣宁家千金,仅次于敏贵妃的南池京都第二才女,她与南宫池掣青梅竹马,还被先皇许过婚约。然而,十年前宁家一夜间遭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