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蓝城。
此时正是天蒙蒙亮,守城的士兵站了一夜的岗,纵是再强撑,也敌不过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汹涌袭来的睡意……
就在他们昏昏欲睡之际,只听见一声划破天际的娇喝,“迂!”
一粉衣女子跳下马背,牵着马儿向城内走来,其步履凌乱,可见有些焦急。
“姑娘,请稍等片刻,待我们核实好你的身份,你才可入内。”
谁知守在左右的两个士兵,一人拦住女子去向,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细细端详。
然而,女子哪来那么多功夫与两人白白浪费,她一心只想着赶紧入城,去找那个人。
“核实什么身份?”她微蹙着额,眉眼间尽是不耐烦。
那守卫回她,“姑娘莫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听从上面吩咐,奉命行事罢了!”
这时,手执画像的守卫凑到那守卫跟前,窃窃私语了什么。
那守卫立马喜笑颜开,“姑娘,请随我来,我们主子要见你。”
女子瞥了一眼守卫藏在身后的画像,霎时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正好,我也正想见他!”
巍峨的宫殿坐立于蓝城正中,金碧辉煌,红墙琉璃瓦,象征着其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里对女子而言并不陌生,她惬意的勾着唇,不急不慢的跟随着守卫的脚步,在皇宫中四处张望。偶尔,还能瞥见几个略有些熟悉的面孔。
那些人看到她,或是惊讶或是欣喜,又或是厌恶?
“呵呵。”如此,她反倒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清远宫。
女子在守卫瞠目结舌的视线下,大大咧咧推开门,嘴角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好久不见啊,南宫池掣。”
而她口中之人,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如鹰一般锐利的眸,直勾勾的在她肌肤划过,“好久不见,朕的皇后。”
皇……皇后?
守卫不禁咽了口口水。
完了,方才自己还用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待她……
他刚当职不久,只听退休的那个老前辈说过,当今圣上极爱皇后,便是皇后性子贪玩,圣上也一再纵容,任她“离家出走”。如今,这皇后是玩够,想要归家了?
南宫池掣朝那守卫挥了挥衣袖,“你退下吧!”
守卫连忙感激涕零的退出房。
天哪!他真是太幸运了,不仅是当今圣上,就连皇后,他都一睹芳容了!
“吱呀”一声,门缓缓合上。
女子敛去唇角的笑意,“南宫池掣,我以为,早在我离开的那一天起,便不再是你的皇后了。”
“朕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皇后你是否误会了什么?”南宫池掣一副沉稳淡然的口吻,似乎一切真的只是个误会。
女子有些诧异,“你放我走,不是放我自由吗?”
她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记忆,那时,他说过的话,难道不是字字发自肺腑?亦或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错误?
“你是我的皇后,也是天命女,朕怎么舍得放你走?”南宫池掣目光牢牢锁在眼神之人的身上,炽热燃烧着疯狂,“只要朕不休了你,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朕一个人的皇后。”
呵……
他一个人的皇后?
数月未见,他的自大狂妄,一点都没有收敛和改变呢!
她不是谁的,她属于自己。
来这前,她还在为他曾说过的话而动摇,可如今,她不得不如此认为——那天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象,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
女子懒得再与他废话,干脆直奔主题,“南宫池掣,我回到这里,只想与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南宫池掣眼底微光闪烁。
她似乎变了,懒得与他周旋,甚至连虚伪讨好乖巧的一面都吝啬表现给他看。
他与她的距离,便是如此之远吗?
女子盈盈一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够帮我进入雨城,救出墨辰。”
那笑容刺伤了他,他知道她会来找他,为了另一个男人,却没想到,当他从她的口中听到那人的名字,心竟会抽痛。
“如果朕说朕要你呢?”他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抬起女子的下颚。
他想要得到她,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全部。
女子从容自若的直视他深沉的眸,片刻,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如你所愿,只是,我恐怕要在这上面加上一个期限,两个月,只有两个月。”
南宫池掣面色冷峻起来,“两个月?朕的皇后,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与朕谈期限?”
“那么,南宫池掣,你以为,你这宫城困得住我么?”女子冷嘲着反问。
南宫池掣收紧手指,泛白的指尖紧扣在女子的下颚,可见女子白皙的下巴缓缓染上了粉色。
他阴沉着脸,眸底寒光毕露,“你在威胁朕?”
女子不为所惧,早在来这前,她便做好了与他“恶战一场”的思想准备,“南宫池掣,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花月,曾经这里于我而言是个牢笼,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什么都不是。说是我威胁你,难道不是你先威胁我的吗?”
“什么都不是”五个字砸在南宫池掣的心头,激起了千层浪花。
他拦腰抱起女子,不顾女子的挣扎、敲打,将她重重丢在里屋松软的大床上。
“南宫池掣!”女子一脸恼怒的瞪着他,因为方才的挣扎,衣襟滑落至肩头,样子有些狼狈。
南宫池掣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