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涵看着龚贝贝决绝离开的身影,胸口像是被揉碎了般,那些尖锐的东西刺在心脏上,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
“顾先生,这里不准吸烟,若想吸烟请去吸烟室。”过往的一个护士人员看着顾少涵手上的烟,好心地提醒。
顾少涵阴冷的眼神扫过那名护士,寒气逼人,让小护士心生惧意,不免吞咽了一下唾液,一颗心都跳到了喉咙口,做了个鬼脸,小心地端着手上的托盘,戒备在往后退了两步。
顾少涵没有理会于她,便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抬脚在烟头上,狠狠地踩踏了两下,转身就进了大厅,往费雪梅的病房而去。
他轻推开病房时,就看到费雪梅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低垂着头,眼眼里的失落和向下弯的唇角都表现出她的难过。
顾少涵眉头一蹙,急步上前,将枕头拿起来立放着,让她更好的靠在枕头上,也舒服些:“妈,您怎么醒了?”
“我根本没就睡不着。”费雪梅瞄了一眼顾少涵,“贝贝走了。”她很平静也很肯定。
“妈,她医院里有事,打电话让她回去。”顾少涵不想母亲太过难受,只好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这不是还有我陪着您吗?我可是您的亲儿子。”
“亲儿子也比不上贝贝。”费雪梅扁着唇,双手揪着被单,反驳着顾少涵,在她心里龚贝贝真的很重要,是让她找回新生,重生的人,“她一定是对我失望了。”
她语气幽幽带着轻轻地叹息,揪着被单的手更加用力了。
“妈,不是的。”顾少涵握着母亲的细瘦的手,眉心一蹙,“她是真的有事。”
“你不要骗我了,我自己能感觉到。”费雪梅抿着唇,眼底明显浮起了湿意,“少涵,其实我真的是故意泼那位刘先生水的。”
顾少涵一怔,没想到母亲竟然承认自己是有意那么做的。他是真的错怪了龚贝贝,心里浮起了丝懊悔。
可这似乎有些说不通,他眉头更加深蹙,然后又放松开不同,轻抚母亲的手背,温柔劝言:“妈,都过去了,不说这事了。”
他并不想母亲因为此事更加的难过。
“少涵,我看他看贝贝的眼神很不一样,就像一张网,想把贝贝给网住占为已有。少涵,我怕那位刘先生会和你抢贝贝,如果贝贝被抢走了,你让我怎么活?”费雪梅慌乱地紧紧地握着顾少涵的手,用力地攥着,生怕龚贝贝就此离开他们。
“妈,您没有错。”顾少涵感觉额角有些疼,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险之光,“我也不喜欢那个人。他就是要和我抢贝贝,所以你那么做是的维护您的儿子和儿媳妇,你千万不能让他得逞。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要在贝贝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要懂得婉转,知道吗?”
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好办法。
依龚贝贝和母亲的感情而言,她更应该会偏向母亲,毕竟她是弱者,人都是感情的动物,是先同情弱者,而不是强者。
费雪梅看着顾少涵幽暗如墨的眼里,明白地点了点头:“少涵,你刚才对贝贝的态度太凶了,你要对贝贝好知道吗?其实是妈的错,是妈不好,你不该那样对贝贝。贝贝这么多年对我是尽心尽力,没有她我不会好得这么快,而她对你也是宽容大度,从不会为一些小事和你吵闹,永远冷静理智地支持你的工作你的理想。你千万不可以负了贝贝,妈,这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