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想要喂郎霆烈喝水的时候,蒋甦注意到郎霆烈唇上的鲜血。
新鲜的血液……郎霆烈受伤了吗!
蒋甦紧张地检查郎霆烈的脸颊和嘴唇,却没有看到任何新生的伤口。
转过头,正想问费芷柔这是怎么回事,蒋甦看到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费芷柔那条还在流血的胳膊。
蒋甦放下水瓶,站起身,一把拉住费芷柔的胳膊,用手电筒对准她流血的伤口!
“你……”费芷柔被蒋甦突然的动作惊到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看着那道带着清晰牙印的伤口,蒋甦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为了救郎霆烈,她竟然喂他喝自己的血!
她爱他,她真的深深地爱着郎霆烈!这份爱,不比自己的少,不比自己的少啊!
蒋甦僵立在那。他心里的震撼,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忽然被雷电劈开了一样,电闪雷鸣,波涛汹涌!这份震撼彻底地颠覆了他,淹没了他!
被蒋甦这样看着伤口,费芷柔觉得不自在,想要抽回来,却还是被蒋甦紧紧地拉着。
他又打开药箱,给她消毒、止血、包扎。
他的动作很熟练,也很迅捷,很快就处理好了。
“……谢谢。”虽然心里还有芥蒂,但蒋甦毕竟救了自己,救了郎霆烈,这份感激她心里还是有的。
蒋甦还是没有说话。
他又回到了郎霆烈身边,小心地把水瓶里的水一点一点地送进郎霆烈微微张开的嘴里。
“其实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费芷柔的耳朵里。
她愣住了。
两三秒后,费芷柔颤抖地问道,“什么那晚?你说的什么意思?”
“就是你喝醉的那晚。”蒋甦将郎霆烈放好,站了起来,却没有面对费芷柔,“其实我什么都没对你做。你还是你,只是郎霆烈的费芷柔。”
什么?!
在巨大的欣喜之后,费芷柔心里涌上更多的,是震惊,是疑惑!
为什么,明明没有发生的事情,蒋甦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言来欺骗她和郎霆烈!他不是把郎霆烈当成最好的兄弟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为什么要让他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分离,为什么……
费芷柔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得吓人。
想到刚刚他不顾一切地冲下坡,那么急切、那么小心地查看郎霆烈的伤势,而他其实从头到尾都不屑于多看自己一眼……想到蒋甦与郎霆烈的形影不离,他对郎霆烈的舍命相救……想到他对自己突然产生的令人莫名的“情感”……还有在他出现后,乔睿“伺机”找人来“救”她,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让她离开……
“蒋甦——”她走到蒋甦面前,牢牢地看着他,即使他的目光根本不愿与她接触,“你根本不是喜欢我,对不对?”
蒋甦僵了一下,更低地垂下眸。
费芷柔的脸色苍白,嘴唇都在颤抖,继续问着,“你喜欢的人是……”
“信号弹发出了,莫修他们很快就来。阿烈身板硬实,他会熬过去的。”蒋甦打断了她,转过身去。
顿了一秒,他又低低地说,“别让阿烈知道我来过。”
说完,蒋甦拿起自己的背包,飞快地跑走了。
“蒋甦!”费芷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他,可她就是喊出了口。因为心底的一份震撼,还有一种能让人落泪的酸涩。
她知道,这是蒋甦心底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他也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原来,这才是所有的真相。令人心疼无奈的真相……
蒋甦没有回头,更没有停顿。他健步如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丛林的夜幕里。
“看到了!他们在这里!”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费芷柔听到了嘈杂的人声和呼喊声,然后有几个身影顺着坡跑了下来。
“你们没事吧!”莫修和雷玄跑到费芷柔面前。他们知道费芷柔忽然不见了,正在寻找,正好看到了信号弹,便飞快地往这边跑来。为了减轻费芷柔的负担,她的背包里并没有放信号弹,但这种统一的信号应该是自己人放出来的。
“我没事。”费芷柔努力回过神,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快带阿烈离开,他伤得很重,还在发烧。”
莫修已经蹲下,在查看郎霆烈的情况。
而身边的雷玄,也和莫修一样微微凝眉。
能这样给郎霆烈包扎伤口的人,当然不会是费芷柔。
“莫组长,雷组长!”那边有人在惊呼,“这边有两只被打死的豺狼!”
雷玄在安排跟随的医护人员查看郎霆烈的情况,莫修走到了那边,看着躺在地上,脑门被击碎的两只豺狼。
即便费芷柔手里有枪,这也不可能是她的枪法。
能这样精准地打死猛兽,又仔细地包扎了郎霆烈的伤口,放出信号弹,却没有露面的人,只能是他了。
“蒋甦来过?”走回去,看到医护人员在为郎霆烈做检查,莫修低声问着费芷柔。
雷玄也在看她,脸上没有惊讶之色。
费芷柔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还昏迷不醒的郎霆烈,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件事瞒不过莫修和雷玄。他们都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
费芷柔又轻轻地说,“蒋甦说不要让阿烈知道他来过。”
“这两个人!”莫修咬着牙,气恼地说道,“不知道在搞什么!”
蒋甦回了z市,他和郎霆烈在郎家见过面了。明明已经相安无事的两个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