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秒的动作,费若萱觉得自己像被人拆分了,哪哪都是痛,痛得她几乎晕厥!
“费若萱,我会照顾你,会好好照顾你!”他眯起幽黑的眸,野狼一般危险,“我会给你最好的医生,最好的住处,最好的食物,当然,还有最好的伙伴。我会让你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每分每秒生活在那。”
“那……是哪?”费若萱哆哆嗦嗦地问,几乎说不出话了。
她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不知道自己该期待,还是该害怕。
“本城最好,防备最严密的——”郎霆烈勾起唇角,邪魅又森冷,“精神病医院。”
费若萱慢慢睁大眼睛,张了半天嘴才终于凄厉地大喊出来,“郎霆烈,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费芷柔的妹妹,你就是这么弥补亏欠,这么赎罪的吗!”
“你是疯子,我找医生给你治病不是对你最好的照顾吗?”郎霆烈挑眉,明明是笑,眉宇间却没了温度,只有戾气和危险,让人仿若跌进了地狱!
“不!我不要去精神病医院!我没疯!我不去!郎霆烈,我求求你……”费若萱尖叫着,不顾身体的疼痛想要爬过去拽着郎霆烈,却已经被收到指示的两个保镖架起,拖了出去。只有那不停喊叫、不停诅咒的尖厉的声音在回响,从房间到走廊,随着房门的关上,终于渐渐听不见了……
安静了。死人一般的安静。
房间里的空气早已跟那个高大的身躯一起,冰冻了。
睫毛一颤,站在房间中央的郎霆烈终于动了动。
像刚破冰一般,他的身体有点僵硬,动作也是别扭的。
他缓缓地原地转了一圈,看着房间的每个角落,每个存在过她的角落……
迈着长腿,他几乎踉跄地走进费芷柔的卧室。
拉开衣柜,她的衣服几乎都还在这。
拉开抽屉,他的卡全部在这。那张印着雪狼的,放在最上面,在透进的光线里闪着近乎五彩的光。
还有他折的千纸鹤,他送的情侣衫……那枚求婚戒……
都在。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这里,仿佛她只是暂时外出买东西了一样,仿佛在下一秒他就能听见开门的动静,能看见她甜甜笑着的绝美的脸,能听见她不掩惊喜的声音,“阿烈,你来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带走,不是她还会回来。而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像上次一样,不打算再回来了……那天临行前的一句“别乱跑”,竟成了该死的预言……
陡然失去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支撑,那样强健的身躯无力地倒在床上。随之而下的,是一滴透亮的泪,顷刻浸湿了他脸颊下的床单……
她走了……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可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离开,要把他扔给费若萱,为什么要让他这样地怨恨她!
只是稍微一想,剧痛便浸满了全身,让他无力抗拒,痛到无以复加……
痛苦又绝望地翻身,他的脸庞深陷在被褥之中。即便不呼吸,也能闻到其间散发的,属于她的清香。那么淡了,却还是被他敏捷地捕捉到,深吸一口,填满他千疮百孔的心房,灌进他几乎要变成行尸的身体……
他爱她,需要她,怎能没有她……
忽然,他睁开眼睛,又倏地坐了起来,刚才还暗淡的黑眸开始闪着坚定的光。
不能,他绝不能让她这样离开他的生命!刚才的想法不过是一时之气,是一瞬之怒,他怎么可能让她这样离开!就算是失望透顶,就算是要该死地把他让给别的女人,他也一定要听她亲口说,一定要亲耳听!他要看着她会是什么表情,会是什么眼神,要知道她到底是舍得,还是不舍得!
而他,也要告诉她,不管她怎么想,他的选择从未变过!不管她肯还是不肯,她都是他认定的女人,是他郎霆烈的妻子,是他生生世世的伴侣!
一刻不缓,郎霆烈冲出了房间,又冲出了公寓,开车电掣般离开。
他要去找她!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她!
深夜,原本应该打烊的酒吧还开着门。
里面的座位都已经空了,只有一个满面胡茬的男人醉得不轻,趴在吧台上,却还在不停地喝着。
站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愁眉苦脸了很久,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走进了酒吧,又往这边走来。
“蒋组长。”看到来人,两个男人松了口气,看了看埋头喝酒的郎霆烈。
蒋苏看着郎霆烈,顿了顿,对两个保镖说,“交给我吧,你们先走。”
等两个保镖离开,蒋苏在郎霆烈身边的位置坐了下去。
“蒋苏,你来了……”感觉到身边有人,郎霆烈偏过头,从迷离的视线里辨别出这张熟悉了二十多年的脸,低低地笑了两下,递给蒋苏一杯酒,“陪我喝酒吧。”
“阿烈,别喝了,你已经醉了。”蒋苏接过酒杯,却没有喝,低声劝着他。
“醉了好啊,醉了多好!”郎霆烈盯着酒杯里的液体,其实他已经看不清了,只觉得是朦胧一团,变成她的模样侵袭过来,让他沉沦,也让他剧痛……还在想她吗?那是他没喝够,还要喝,继续喝下去……
又一杯灌下去。
“她走了,蒋苏,我找不到了……我找遍了城市的各个角落,还是找不到她……两天了,她去哪了,蒋苏,她去哪了……”郎霆烈沙哑地开口,像是在对蒋苏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一定要这样躲开我吗?离开我,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