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无关地生活。也许她能做到,可他,做不到。他拼尽所有力气去爱的女人,他不想放开,不舍放开,也不能放开!
那么那么的不愿意,那么那么的心痛,可最后,他还是决定了。既然他带给她的眼泪和伤痛太多了,那他就换个方式去爱她。不做让她难过的“郎霆烈”,只做让她安心的“阿邦”。就以这个身份,在她身边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一直待下去。哪怕她不再爱他了,哪怕她爱上了别人,他也一直这样地陪伴下去……
又是几秒的沉默。
她安静得连呼吸都没了声音,房间里寂静得令他窒息。
可郎霆烈不敢睁开眼,因为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所以更加害怕。曾经那样强大自信的男人,如今,在她面前,已经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卑微又怯懦,小心翼翼地只求能在她的世界里占有那么一丁点的角落。
“你的意思是,以后你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对不对?”
郎霆烈睁开眼睛,看着她没有波澜的脸,不太确定她说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她愿意让他靠近她的生活,像朋友一样地相处吗?
“如果我邀请,你也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对不对?”费芷柔不等他说话,又说。
胸口一紧,看着她认真严肃的脸,郎霆烈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他低垂下黑眸,轻轻点头,脑海里却不敢想象她穿着婚纱站在别的男人身边的样子。
“如果我请求,你也会像保护我一样,去保护我的爱人,对不对?”她继续问,表情平淡,像是在问吃饭了没一样。
他咬紧了牙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如果我和别人生了宝宝,你也会像守护我一样,去守护我的孩子,对不对?”她没有停歇,又问道,目光紧紧盯着他垂下的眼睛。
守护她和别人的孩子……她一定要说这种话来折磨他吗!
没有与她对视的黑眸里已经染上了血色,在极度隐忍着某种快要爆炸的情绪!
“郎霆烈,回答我。”她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痛苦,不耐地催促着,“你会那样做的,对不对?”
比较她那样平静地提问,郎霆烈却赤红了双眼,仿佛听到了最毒的话,最刺耳的话,最不可思议的话!
“不对,不对!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可以去爱别人,去和别人在一起,去过你觉得幸福的生活,那是你的自由!可我做不到连他们都一起保护!我想守护的人,只有你而已,只有你!小柔,别拿这种问题来考验我了,好不好!我不是圣人,我有私心,有贪欲!我爱你,我做不到那些,哪怕是你要求!”
郎霆烈几乎跳着坐起身来,低吼着,满目猩红地看着费芷柔,胸腔也在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又粗重,整个人像是马上要爆炸的热气球一样!
而几秒后,看着费芷柔始终无动于衷的清亮的眸子,他又像是瞬间泄了气一般,颓败地躺了回去。
“我知道你是不愿意我出现在你面前,故意这么说的……阿邦已经没有了,你可以放心了……你走吧……”
“阿邦”已经被穿帮了,这意味着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躲在角落里悄悄地注视着她,保护着她,而不能走上前跟她说话,不能跟她肩并肩地走路,不能近距离地感受着她的气息……
那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放下警惕,直到他再找到一个可以接近的身份……也许会很久很久……
一只手伸过来,扳过郎霆烈侧过去的脸,在他还未反应的时候,柔软的唇覆了下来……
这个男人不会放过她的,一生一世都会用他的爱来痴缠她,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激烈的,温柔的,或是无声无息的。
爱上他,被他爱,这到底是人生的劫难,还是幸福的结果?
她呢?她不也是如此!她又何曾放下,又怎能摆脱,所以才会明明伤痛太多,到了此刻,确认他的情深痴狂,却还是能让她甘之若饴,幸福雀跃。
好吧,好吧……就用他这份中了毒的爱,来弥补她心底的伤痛。因为这份痛,是为爱而生,也终会被爱化解。她愿意臣服,只能臣服……
轻轻一吻结束,她起身,看到他因为太诧异而呆愣的表情,唇角微微扬起。
“别做阿邦了,就做你的郎霆烈吧。”
“你说什么?!”郎霆烈腾地一下坐起来,太过用力而扯到了断裂的肋骨,疼得他瞬间弯下腰去,额上都渗出了冷汗。
“你小心点!”费芷柔担心地扶住他,眉心都拧成了结,低喊着,“你肋骨又断了,不能随便动!”
“不用管它。”郎霆烈坐直了身,不以为意地笑,也傻傻地笑,“都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你回来了,我的肋骨也会不治而愈。”
听他说的傻话,费芷柔心头一酸,想到他做的傻事,更是酸痛了眼睛。
她微微叹气,凝视着他漆黑的眼,“你真是个傻瓜。”
“对,我是傻瓜……”郎霆烈揽过她纤细的腰,脸庞抵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又仰头深情地看她,“我想爱,却不会爱。想要跟着心走,却又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心,迷失了方向……小柔,原谅我这个没有爱情天分的傻瓜,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重新开始,好吗?”
她不说话,却是含笑点头,葱白的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发,轻柔地摩挲,真的就像在对一个孩子一般,泛着慈爱,宽容和怜惜。
郎霆烈忽然又顿住,看她的眼神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