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要心疼,让她从尊贵的大小姐变成最底层的平民,始作俑者不就是他吗?这一切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吗?
这样的纠结,有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不管他最终想要得到什么,此时,他要做的,想要得到的,是走进她的心!
“阿姨——”转了眼眸,郎霆烈继续对陆怀秋说,“家里还有哪里需要修理的,您告诉我,我一起看看。”
“可以吗?”陆怀秋喜出望外,“那个洗浴室的灯管好像坏了,晚上总是咔嚓咔嚓地响。我跟房东说了好几次,她总说没问题,可以用。可洗浴室这种地方,要是漏水漏电就麻烦了……”
“妈妈!”费芷柔走到陆怀秋身后,用力拉着她的衣裳,小声说,“你别麻烦别人了,要是需要修,我可以找人来……”
陆怀秋对着郎霆烈笑了笑,把手伸到后面,扯开女儿的手,又回过头去看她,挤着眉毛对女儿更加小声地说,“你别管我了,先管管你自己吧,看你穿得这身衣裳,家里有客人,还不去换换。”
听到妈妈这么一说,费芷柔慌不迭地看了看自己。因为家里有暖气,她睡觉时只穿了一层薄薄的春秋睡衣,浅蓝色的纯棉布料贴合着自己的身段,隐隐透出胸口的柔软轮廓……
陆怀秋声音再小,听觉敏锐的郎霆烈还是听到了。正在整理衣袖的他,回过头来,看她的眼神含着浅浅的笑。
费芷柔一下红了脸,眼神娇嗔地转过身去,急急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等她急急忙忙换好衣服出来时,郎霆烈已经把洗浴室里的灯管卸了下来,准备检查。他那么高的身材,她们需要爬楼梯的地方,他只需要一个凳子就够着了,看着就觉得踏实,顶天立地的感觉。
“阿姨,家里有工具箱吗?”郎霆烈看了看灯管的两头,判断应该是线路的问题,需要把整个灯头拆开检查。
“有。”正仰头看他操作的陆怀秋说道,“房东留下的。我去给你拿。”
走出洗浴室,看到已经换好衣服出来的费芷柔,陆怀秋赶紧走过来在女儿额上摸了摸,感觉温度已经下去不少,欣慰地笑了笑,又说,“你去给郎先生拿工具箱,妈妈赶着出去买菜。”
“家里不是有菜吗?”费芷柔拉住陆怀秋,不想家里只剩她和郎霆烈两个人。
“就那么几个菜,哪里够招待客人啊。”陆怀秋挣开女儿的手,已经把钱包塞进了背袋,又换好了鞋,“人家来看你,又给我们修水修电的,当然要请他在家吃顿饭啦。你在家陪陪郎先生,妈妈马上就回来。”
“妈妈……”费芷柔根本拦不出她,话还没说完,陆怀秋已经开门走了。
咬了咬唇,又叹口气,费芷柔无奈地走到陆怀秋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工具箱,走进了洗浴室。
“阿姨,给我一把螺丝刀,小号的那种。”郎霆烈正在专心研究,没有低下头看来人,以为过来的还是陆怀秋。
费芷柔蹲下,把工具箱放在地上,打开看,又找了找。工具箱很旧,里面的各种工具也很旧,但品种很多,光螺丝刀就有四五个,除了一两个看着大些,其他的都差不多。他想要的,到底是哪种?
“是这个吗?”怕他等得久,费芷柔只好选了一个放在手里,递过去,小声问着。
听到她的声音,郎霆烈猛地低下头来,一愣,又微微一笑。
看了看她手里拿的螺丝刀,他的视线又投向地上的工具箱,指着其中的一个,说,“是那个。”
“哦。”费芷柔有些难堪地放下手里的螺丝刀,又重新递给他一个,“不好意思。”
“没关系。”郎霆烈接了过去,不在意地笑道,“女人对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在行。”
说完,他已经转头,用手里的螺丝刀起开灯头,挑出里面红红蓝蓝的电线。
费芷柔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都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只好又闭上,仰着头,有些失神地看他修理线路的样子,看他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摆弄着工具和电线……
这就是安全感吗?哪怕是这么小的事情,都能让她感觉到浓浓的温暖,让她知道只要有他在,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依靠,都能有依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害怕……
“好了!”郎霆烈从凳子上下来,对有些呆愣的她说,“你去打开电闸,看看灯好了没。”
“……哦。”费芷柔回过神来,被他发现自己竟看着他发呆,更加难堪地低下头,匆匆地走了出去。
“真的修好了。”再进来时,看到终于明亮清晰不再有异响的灯管,费芷柔的眼底不由地流露出欣喜和崇拜。
“小case。”喜欢看她这种眼神,郎霆烈连眉梢都飞扬起来。
“阿姨呢?”等洗完手从洗浴室里出来时,郎霆烈发现原来陆怀秋不在家。
“我妈……她有事出去了。”费芷柔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今天谢谢你了,那个,知道你忙,要没什么事,我就不留你了。”
见他盯着自己看,又要开口说什么,费芷柔继续说,“昨天从你那穿来的衣服,等我洗好了,就给你快递过去。要是方便的话,给我写个地址。”
说着,她从身后的桌上撕下一张纸,又拿出一支笔,低着头,递给郎霆烈。
半响,他没有接过她手里的纸笔,也没有说话,等费芷柔忍不住抬头看他时,却看到一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