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再次见到段美辰,阴采如内心受到了震撼,都说女人善变,美辰的变多少给他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之感。
这家江北负有盛名的咖啡馆如今的主人是老板的女儿和女婿打理,斯人虽去,场景犹在,咖啡的味道一如既往。
钢勺子搅动加糖的咖啡,阴采如笑着说:“我们很多年没见了,是不是很意外?”
段美辰是挺意外的,如果阴采如不约,他们这辈子恐难见面了。
平行线上走过来,阴采如临时九十度转弯,与段美辰汇合,似乎冥冥中命注定。
“阴老师约我喝咖啡我相信,但我不相信您只为约我喝咖啡。”
“我等你约我喝咖啡,只怕你把我忘了。”
阴采如打量着段美辰的脸,或许职场的女人都喜欢化妆吧,但并不适合段美辰。
“听你姐姐说一直没结婚?”阴采如没把自己当成段美辰的姐夫,可做的一直是姐夫的事,这种关心在段美辰眼里有些多余,她开玩笑说:“怎么,阴老师有想法?”
“没什么,我就是想证实,你到现在没结婚我挺吃惊的。”
说道结婚,段美辰面露忧郁,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其中的五味之感。
“工作忙,没有合适的何必结婚。我可不想姐姐,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生孩子。”
“听出来了,说我呢!”阴采如说,“我来找你很单纯,念念不是上大学了么,家里只剩下卫影一个人了,你现在单身,你姐姐的身体你也知道,身边没人不行,烦你常回去看看,不要把自己亲人都忙没了。”
“我知道,已经打电话给我父母了,他们年纪大了,我现在条件也好了,就在这几天,他们就来城里,不回去了,在城里享享福,安度晚年。”
临走,阴采如随意说了一句:“你该结婚了。”
段美辰表面波澜不惊,其实阴采如触碰到了敏感点,内心翻江倒海。但她装作没听见,走在阴采如身后。
老段和段母进城之后一直住在卫影家,段美辰却迟迟不肯路面。一方面老段夫妇年纪大了,需要养老,这也是作为女儿的责任,另一方面段美辰怕父母逼婚,她不是不想结婚,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需要等。
前些天她去寺庙烧香,求得一卦,老僧说她的姻缘急不来,需要静静等待。一直以来所有受过高等教育的都彪炳自己不信算命,可真到了这个时候,谁还能不信?坚守无神论的有几个?说来可笑,段美辰深信不疑。
老段夫妇进城之后一直唠叨着见段美辰,唠叨了四五天心气也就弱了,他们索性说对段美辰不抱希望了,爱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结婚,他们老了,管不了那么多,只待祖宗积德早点施恩,把美辰给嫁了。卫影虽不断安慰,却如杯水车薪,好不起作用,尽管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惦念着。
长此以往的,身体非必出病来,卫影瞒着他们把段美辰约出来,居然是阴采如约她的咖啡馆。段美辰开玩笑说他们虽然离婚了,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心心相惜的,居然在同一件咖啡馆约见,但愿上苍有眼,让他们此生有机会牵手走进坟墓。
“开什么玩笑呢,念念大学还没念完你就咒我?”
“我只是觉得,你们俩人倒是心有灵犀,咱换个地方成吗?这家的咖啡在江北数一数二的,不便宜。”
“我知道不便宜,这不环境不错嘛,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损了你这位高管的面儿。”
“姐,你说哪里了,我去哪都成,什么高官不高管的,我永远是你妹妹。”
“这话我爱听,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不说我也知道,要我回去?”
“不仅要回去,还要和舅舅舅妈坐下来好好谈谈,你倒好,把他们接进城里不闻不问的,害得他们气大伤身。”
“我早就说过了,婚姻这总是不是说来就来的,总不能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吧?”段美辰无奈道,“我想对自己负责,我对混应有挑剔,所以他们逼婚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非要急着把我嫁出去?”
“他们着急了嘛,你不看看自己多大了,三十好几了,在农村和你同龄的,孩子都上小学了,你呢?单身一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是说女人需要男人,也不说说男人非需要女人不可,男女之间是你来我往,来来往往之间才有可能组建家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需要有个家的,父母不可能跟我们过一辈子,姐我也不怕自揭伤疤,你看看我,看看我的惨,你就知道家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了。”
“是啊,婚姻需要慎重。”
“多慎重不错,是要慎重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想起往事,卫影有些后悔莫及之感,“远的不说你就说说我和阴采如吧,虽说我们离婚了,但你说说他人怎么样?到现在我才彻底醒悟,他是个好人,若不是因为我,他绝不会跟我离婚的,虽然当初我们结婚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后悔啊,后悔自己太看重所为的爱情,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点不假,结婚之后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相互扶持和照料的亲情。乞求爱情的女人是个天生的傻瓜,安于现状才是幸福良药。”
“话都是说给人听的,到自己头上什么都没法兑现了,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拜托不要跟我谈结婚,我现在除了工作脑子里放不下任何多系,包括万恶的婚姻。”
“婚姻怎么叫万恶呢,我离两次婚的人都没说婚姻是万恶的,你一次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