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蝶衣还觉得没完,只是这样躲着应付袁书衡的检查,那怎么够?您可是齐王妃,太后的外孙女也是最亲的孙媳妇,你怎么能容忍袁书衡盯着您的错拿捏您?这皇位原本就该是齐王的,您才应该是未来的皇后啊!
李玉兰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呵斥道:“不得乱讲!”又吩咐下人:“快送张姑娘回去歇息。”
她瘫软在床上觉得嗓子都在发紧。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走那一步的,毕竟连太后都不怎么支持那样干,如果要做也得是干净彻底,就她姑母一个人在折腾,说实话,对姑母的能力她又不大信服-----这么久了,连个牧羊女都没扳倒。
她忐忑不安的等到了黎明,监视动向的人却告诉她,袁书衡和甘玉莹在那条逃亡的小路那里徘徊良久,还谈论了许多话。顿时,她的一颗心就吊了起来。
“王妃,王妃!”
李玉兰身体猛的一抖,茶杯滚到地上,裙子上湿了一大片。看到是自己向华伯府带来的亲信丫鬟,又怒骂:“小蹄子,一惊一乍的!你干什么!”
小丫鬟莫名被骂,也不敢吭声,只把一份花笺过去,低了头恭敬的道:“是三公主,隆安殿下派人送过来的。”
李玉兰愣了一愣,才伸手接过来,一看那几个字,顿时如同被蝎子蛰了一样,扔到了地上,狠狠几脚跺了上去,跺完犹不解恨,重新又捡起来,撕了个粉碎,丢进了盆子里,让水泡了个透。“这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啊?她怎么会这么说,还有多少,还有什么人知道?”她拉住了小丫鬟的衣襟,拼命摇晃,小丫鬟凌乱成风中一根鸡毛,吓得直哭:“王妃,王妃,奴婢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隆安公主又弄不清楚齐王妃到底有没有跟戏子有猫腻,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心里又膈应,再想想张蝶衣此人,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要提醒李玉兰小心和此人来往。但自己这么憋屈还要去当好人,那可不符合隆安的作风。哪怕恶心她一下也是好的。于是她就含蓄而隐晦的暗示李玉兰,附近有些关于你作风不干不净的言语,就差直接点明了问你有没有红杏出墙,赶紧好自为之!该收拾收拾,该封口封口!
这无疑在李玉兰本就紧绷的神经上加了压,怎么会?怎么一夜之间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样?她未免又怨上张蝶衣,都是你出的骚主意!都是你鼓动挑拨的!我原本是好好一个规矩人,哪里料想到你一个好好千金小姐竟然懂得那么多奇技淫巧,引得别人想入非非食髓知味?
她找张蝶衣来痛骂一顿,张蝶衣却顶着一脸吐沫星子开了口:“王妃有这样力气骂我,还是想想怎么摆平后事吧。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包不住火,你难道从来没准备后手,我可不信。为今之计,王妃就只有下定了决心了。想想,若是她们回去嚷的众人皆知,也不用众人尽知,只要告诉了皇帝或者齐王,那王妃你还想要活命吗?这种事,哪怕是李妃和太后也救不了你的吧。”
张牙舞爪要抓张蝶衣的李玉兰忽然呆住了,我到底,我到底这是做了什么事呀?又是恨又是悔,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王妃现在放弃的太早了些。她们人可还在这里呢,一切都来得及,还能挽回。只看王妃你够不够很,这世上原本就是人吃人的,你不想被人吃,那你就得吃掉别人!想想看,若是你成了皇后,成了太后,那谁还敢对你指指点点? ”
李玉兰艰难的吞了口吐沫。
“王妃,回王妃的话。”她派去盯着太子妃别苑的人过来进来回话:“别苑的人都在收拾东西,说是明天就回京,甘玉莹还去检查马匹脚力了。她们已预备动身了。”
李玉兰僵立在那里。
张蝶衣嘴角抿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连对头都在配合她,真是老天的意思。“王妃,还拿不了注意吗?”
李玉兰瘫倒在美人靠上,眼中神色渐渐疯狂:“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