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还真有缘,我也是为了这个,才不远万里的跑来。”
“原来是来凭吊你逝去的白痴岁月。”
紫韶翻了个白眼,奈何他那一双凤眼,即使是这般不雅的动作,看起来也别有风情。
“没什么——”
“当……当……当……当……当……当……当……”
云珏话没说完,大礼钟洪亮的钟声响起。结丹大典钟响三下,结婴大典却是钟响七下,这是从古流传下来的,其中含义却早已被人遗忘。
紧接着,便听到一名元婴长老唱礼道:“云天宗结婴大典,现在开始!”
高达九丈的登云台台阶极其宽阔,此次参加结婴大典的元婴修士,列队从高台后走出,在一队都是身着玄衣的修士中,走在末尾的那一抹白,就变得极其惹人注目。
“咦?”
紫韶猛地坐直,眯着双眼看了片刻,自言自语道:“还真没叫我白来一趟。云天宗今次结婴大典,总算不是乌压压一片。”
上次登这高台,琉璃是第一个,这次她却是最末尾。
在这样的庆典中,按照俗礼,是不允许使用灵力的。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家都不太适应麻烦的礼服,总之这仅仅十人的队伍,走得并不整齐。
当所有人都一字排开站在登云台下时,琉璃甚至听见有人在无奈地叹气。
当大家都动作统一,转身面对高台时,台上唱礼的元婴长老与站在高台上,四面手持各种极具象征意义法器的其余六名元婴长老,齐声高唱道:“元景岩峦耸太空,彭彭仙室在霞中。九灵变化俄离合,羽驾飘飘不可穷……”
悠扬中带着飘渺气息的乐曲,从上方传来。
听在耳中,恍如真是从高天之上,传来的仙之乐曲。下方十二名新晋元婴同时轻提下摆,拾级而上。
高峰之上登高台,山风猎猎,吹起宽大的袖袂裙摆,佩饰璎珞叮当作响,清脆灵动。
琉璃像是随风飘起,脚尖在台阶上一下下轻点,从背后看去,她就像是一只华美轻灵的鸟儿。白与红,就像是一静一动相互融合的太极,此中有彼彼中有此,组合成了一副摄人心魂的美妙图画。
结婴大典上,由诸位元婴长老齐声颂唱的礼乐,出乎意料的好听,可琉璃心中却有种莫名的违和感。乐曲太美好清净,和她所知道的修真世界十分脱节。
她原本以为结婴大典的礼乐,会很庄严肃穆来着。
只是这乐曲有些勾起了她潜藏的记忆,好像小时候听过类似的曲子,空灵、清净、祥和,像是能把人的身心清洗一般……
神魂游弋天外的琉璃,在脚尖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时,全然收回心思,翻袖转身,华美的宽大袖摆仿佛翅膀一展一收,琼光绽雪般在正午的日光中,耀得人有些不敢直视。
与结丹大典不同,结婴大典在登云台之上,少了为弟子插戴道簪的师尊们,却多了一个祭坛,上面摆着云天宗诸位创派先人的牌位。
十名新晋元婴修士,在祭坛前站定后,便有十名金丹修士,分别与他们递上三炷香。接着这十人便在唱礼长老的唱赞中,依次上前跪拜。
排在琉璃之前的是羊角宇,琉璃站在他旁边,分明听到他在轻声念着大龙道尊。
此情此景,琉璃忍不住轻咬下唇,上次登上这登云台,大龙道尊还为她亲手插戴道簪,而这次却……
羊角宇插香跪拜后就轮到了琉璃,然而当她站到那莲花形状的蒲团前时,却愣住了,双眼越瞪越大,这是——
就在琉璃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时,羊角宇藏在大袖中的手,快速捏个法诀,琉璃只觉得一束头发,猛地被经过身边的风一扯,这才蓦然惊醒。
再看那摆着牌位的地方,那有着金色眸子,绝代风华的人影却已经不见了。
爹爹,爹爹是你吗?!
强自控制着身体,琉璃只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在抖。
她确定,刚刚她看见的,绝对不是幻觉!
完全忘记了还要拜上几拜,她直接上前将三炷香往香炉中一插,实实在在的磕起头来。
大家都是象征性的拜一拜,谁像她那样磕头啊!
唱礼的长老翻白眼翻得眼睛都快抽筋了,可无奈给她传音她就像是没听到一般,最后只得随她便。
好在琉璃在磕完九个响头之后,大概是自己磕得清醒了,施施然站起来,姿态优雅与之前的模样,简直是两个极端。
大典进行到此处,步骤上只余最后一项,接下来就是各个新晋元婴修士,逐一为大家讲道。
虽然云天宗早已经实行长老制,不设掌门,但过去云天宗却是有掌门的。相传这结婴大典上,新晋元婴修士为众同修讲道,就是由第五代掌门开创的。
十名新晋元婴修士,数量虽少,可依次讲道,这结婴大典结束的时间,还真不好说。云天宗这一传统,也被外界修士誉为“庆典煎熬之最”。
当然,在云天宗的漫长历史中,也不乏一些在结婴大典上一鸣惊人之辈。若是赶得巧,那对前来观礼的修士而言,便是“朝闻道夕可死矣”!
第一位新晋元婴修士已经开始讲道,琉璃随其余十一人来到登云台一侧,盘膝坐于蒲团上等待。
琉璃刚坐下没多久,耳边便传来羊角宇的声音,“你刚刚抽什么风?”
“唔……突然看到个美男子被勾魂儿了。”
“嘁……谁信你?”羊角宇白了琉璃一眼,见她好似真有些神不守舍,终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