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谢贵妃一手狠狠的砸向了美人榻,手中紧紧的攥着,恶狠狠的对着菊荷吼道:“死了就死了,个把没用的宫女又算得了什么,给本宫拖下去,让她暴尸荒野。.s.”
“是。”菊荷胆战心惊的招来殿内的人来将尸体拖下去做处理,却被谢贵妃冷冷的看在眼中,手中轻轻一动,就有一个黑衣人从屋中闪了出来洽。
“拜见小姐。”这人是一个女声,看身份应似个暗卫模样的人,贴身保护着谢贵妃的安全。
这是谢家女儿独有的一份尊荣,但凡谢家的女儿生来就是让人疼惜的,每个小姐自出声起身边必然配着一个暗卫,保护她的一生,必要的时候用命来保全自己的主子。
暗卫一生不得叛变,不得结婚生子,不得生活于人前,除了自家主子要求,否则连脸都不能露出半分。
主子若死,暗卫必然要殉葬。这是多年来的规矩,也是因为有了这个暗卫,谢贵妃才敢在宫中横行直撞,只要暗卫还在,就没有人对她暗中下得了杀手钤。
“去,解决掉他们,今日午时出现在我殿中的人,一个不留。”谢贵妃轻轻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指甲,暗红色的蔻丹在夜中看起来分外的明显。
“是,属下领命。”暗卫说完,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踪迹。
谢贵妃靠在美人榻上,慵懒的笑着,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有片刻的宁静。
暗黑的乌云盘旋在玉坤宫上头的天空之中,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就在晏知书在雨中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一片白色的衣角出现在了玉坤宫的正殿门口,止住了侍从们的呼喊声。
钟离子清三步作两步的跑到了晏知书身边,在她的身子栽倒在雨中的时候,一把将她拦腰抱入了怀里。晏知书的身子冰冷,衣衫近乎湿透,一触及他温暖的体温,一时有些怔楞:“我是在做梦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脸色苍白的晕倒在了钟离子清怀中。
太子殿下抱着怀中的女子,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上尽是怒火,他抱着晏知书看着她凄惨的模样,温柔的抚着她的眸子:“你不是做梦,我来了,你若是困了就先睡着,我来带你回家了。”
他充满温柔的语音将她内心的枯燥一一抚平,明明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儿,不知为何,嘴角竟然轻轻煽动了一下。
太子殿下凑近她的唇角去听,只闻:“真好……”二字。
钟离子清一脸的悲寂,他抚摸着她的容颜,苦笑道:“哪里好了?我的姑娘,我说过要护你一生无忧的,可惜我终究没有做到,我是不是负了你呢?”
他抬起头,看着雨中一身黑衣的葛青,眸色森冷:“这便是你说的无碍吗?”
葛青单膝跪在地上,头颅埋在地上,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不敢出声。
“很好!”太子殿下抱着晏知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你果然胆子大了,竟敢欺瞒于我,我猜你是不是忘记了昔日我救你之前的事情?”
“不!”葛青连忙回答道:“殿下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只是……只是不想殿下被这些琐事折磨罢了。”
他空出一只手直接拔出了他身上的佩剑,一剑刺进葛青的肋下,没有丝毫的迟疑,声音冷漠道:“我以为你知道,她就是我的命,你该知道要怎么做的?”
“是。”葛青的声音回来,点点的腥红落在了地上,被雨水化开。
那个她,指的正是他怀中的女子,于别人而言,晏知书也许仅仅只是徒有了一个太子妃的虚名,然而于他而言,这个女子却是她的命。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他一贯沉寂,并不代表他拿这些人没有办法,他不争只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倘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她活着还有什么用处?
“谢贵妃,五皇子……”钟离子清的声音在这个夜晚显得有些发凉:“你们若是当真要逼我站在对立的局面,那就开战吧。”
他的声音极清,却带着不容忽略的凛冽与锋芒。
既然不能相安无事,那就直接开战吧。
他所有的底线,就在他怀中的这个女子身上,你们若是这般欺辱于她,不亚于欺辱他自己。
倘若他真的要掌控权势才能护的住她的话,那么……他不介意将这些皇位上的阻碍,一一肃清。“葛青。”钟离子清闭了闭眼眸。
“属下在。”葛青的声音贯彻夜空,显然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告诉刘骥,让他集结人手,京都很快就要变天了,可以把我们的人安插进来了。”他说的又快又清晰,然而葛青却听得一清二楚。
葛青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怀中抱着一个女人的瘦弱男子,这个表面上一身病态,羸弱到随时可以离世的人,其实没有人知道,他身后的势力又代表着什么。
这一夜的京都,注定风云巨变,大的逆转即将来袭。
北魏。御书房。
谢贵妃一脸泪水跪在地上,拽住了景德帝明晃晃的龙袍一角,带着哭腔道:“陛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太子殿下他深更半夜闯入臣妾寝宫,竟然将臣妾宫中的人全部关押起来,还要让臣妾给太子妃道歉……呜呜……”
谢贵妃哭的柔弱娇嫩,若是一般男人听到了,怕是骨头都酥了。
然而景德帝却只是微微抬起头,颇带深意的看了太子一眼,将跪在自己脚下的女子,捧在玉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