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胜是一名城防营团丁,今年三十来岁,在三爷手底下干活。
提起三爷,那可是大人物,南陵县城谁人不识谁人不晓。
三爷是城防营老大,是董老大董臣恭手下第一马仔,掌握着城防营几百弟兄。
而阿胜,则是三爷手下的马仔,手下也有好些兄弟。
穿着一身黄皮,阿胜斜着眼歪着头,慢腾腾走在街上,时不时左瞧右瞧。
呦,看到那个大姑娘长得好看,就伸手摸一下,直让她们羞恼不已。
还有路边的商贩里,看见卖糖葫芦的,就伸手摘下一个咬着吃,又不给钱,直把老头气的吹胡子的瞪眼。
哈哈哈。
阿胜放肆的笑着,路边的人像瘟神一样避开,敢怒不敢言。
谁都知道,阿胜可是南陵的一霸。
“咋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阿胜得意的哼唱着。
今天阿胜很高兴,刚才运输一趟东西,累死累活的,但胜在油水足啊。
团丁一月才有多少饷银,几块大洋顶破天了,但是干这个就不一样。
不过是从宣城拉一趟东西,一次就几十块大洋,真是比印钱还快。
这一趟出去几天,今天才回来刚刚搬运完,结束之后又在酒楼搓一顿,这日子过得比老佛爷还要舒坦。
阿胜想到家里的两房小妾,已经好几天没泻火了,心里一团火热。
刚喝完酒,阿胜有点醉醺醺的,身后两名跟班紧紧跟着。
吊儿郎当走着,阿胜脚步有点虚浮。
呦,这不是到家了吗。
阿胜定睛一看,宅子静静的卧在那里,就像是等着他进去。
“回去!”
一脚踩开大门,阿胜挥手让跟班离开,关上门,阿胜淫笑着,冲进屋内。
“花儿?玉儿?本大爷来了。”
******不在,阿胜登时就愣了。
这时,阿胜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坐着。
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穿着长衫戴着帽子的男人,一个阿胜从来没见见过的人。
喝了酒,阿胜反应有点迟钝,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谁?为什么在老子家里?”阿胜大大咧咧坐下,盯着房中的人恶狠狠地问。
来人轻笑着,放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孔,让。
“呵呵,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它是谁就可以了。”
这时,来人拿出一个东西。
此时阿胜已经意识到不对,但是看到东西的时候,不由亡魂大冒。
是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脑袋,让阿胜一下子酒醒过来。
“大爷,饶命!”阿胜哭丧着个脸。
阿胜素来激灵,这一刹那就反应过来,赶紧举手求饶。
该不会是遭贼,遇到强盗了吧,阿胜胡乱猜想着。
这时,那人突然把手摸过来,吓阿胜一大跳,还以为要做什么。
原来只是拿腰间的手枪,阿胜顿时才想起手里有家伙。
阿胜忽然听到床上有动静,顿时一偏头,这才看到两个小妾都在,都躲在床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惊恐万分,阿胜脸色发白哆嗦着,不知道来人求财还是求色。求财的话,刚才赚了一点点,全都拿去吧。求色的话,只能委曲两个小妾了。
“听着!你最好安安静静的,你要试图逃跑或者喊叫,不然的话可是会出人命的。”
这时来人开口,盯着阿胜一字一句说道。
阿胜愣愣的,像是呆住了。
“我知道你叫阿胜,在城防营三爷手下干活。我知道你的底细,所以你千万不要撒谎,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千万要想清楚不要说废话,要不然子弹就会钻进你的脑袋。”
来人手里把玩着枪支,咧嘴朝阿胜笑着。
阿胜看着恶魔的笑容,心底一股寒气升起,忙不迭点点头。
“你们城防营平时多久去一次宣城?”来人盯着阿胜的眼睛,看有没有撒谎。
这不是多大的事,阿胜也没多想就回答:“七天去一次。”
“平时是多少号人?多少架马车?”
“一百多人,十多辆车子。”
“谁是领队?”
“三爷是头。”
见来人问的都是无关紧要的,阿胜没有在意一五一十说出来。
“运的是烟土吧?”突然,来人这样问。
阿胜一听,顿时就感觉晴空一个霹雳。
“呃……什么”
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来人笑着说出来。
“三爷带你们运的是烟土吧,藏得还挺深,知道不知道你这一颗脑袋不够砍得。”
阿胜面如土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烟土,害人的东西,十几车也要上千斤了,真是不知死活。”
阿胜只感觉来人眼神锐利,像是一把利剑刺入人的内心。
“把你们走私烟土的事,从头到尾说出来。”来人笑着,看着阿胜。
阿胜不敢忤逆,连忙点点头,一五一十说出来。
等到说完,来人满意的点点头,这时突然漆黑的枪口伸过来,钉住阿胜的脑门。
阿胜冷汗直流,忙不迭求饶。
但是来人好像没看到似得,拉开保险扣动扳机。
噗!
阿胜吓得魂飞魄散,直接吓尿了。
来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阿胜以为自己死了,等到两个小妾过来,才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萧慕白此时走在街上,不用说,刚才的人就是萧慕白。
此时距离中午过去几个小时,那会儿萧慕白和李瑛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