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风第一反应自然是摇头。
杜氏早就知道她不愿意,笑了笑说:“您不怕女皇怀疑吗?”
“那我干脆立花戈月为正夫不就行了?”她无所谓道。
“可您就不怕女皇万分好奇花戈月这个人吗?他长得俊美,现在您宠爱他已经闹得整个凰国都知道了,如今还要立他当正夫,万一女皇微服过来一瞧,看上他了……这个问题嘛还是未雨绸缪的好,你想想后果,万一被老身说中的话,您,那时该怎么应对?”
林水风如果不知道花戈月在剧情中会是女皇林唯舞的宠君,听到嬷嬷这一番话或许会觉得根本不可能,可问题是她早就知道剧情,一被嬷嬷无意的提醒,登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觉,忖度一番,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相亲看看?”
杜氏说过刚才的话后,觉得可能效果不大,但见自家殿下突如其来的态度松动,登时大喜过望:“是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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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水风这几天就变得“很忙”,凰国里的婚纳风俗男女是可以提前见个面,不合适就算,她这几天林林总总的见了几位,倒是没有一个合她眼缘。
也许是她想的太不切实际了,她想要段无性的婚姻,但这事不太好和男方直接言明,于是她干脆又退一步,想着寻摸一些好脾气好拿捏很懦弱的男人,可见了几个,没说几句,她凭着自己做了好几次任务的经验,都察觉出他们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儿。
举几个例子吧,第一个——雍容华贵型,还没和他说上两句话,他架子倒是端得十足,对待下人没有几句好话,完全的自我为中心的人,这样的人要是纳了回去当正夫,肯定是请个领导回家啊,估计日后肯定要事事听他的话,床榻之事她要是想无性……估计他会立马义正言辞讲出好一番道理,然后回娘家搬出他爹他妈闹得家宅不宁,绝对不成不成;
第二个——活泼外向型,还没和她说几句话呢,就找各种理由往她身边靠拢,把她吓的咧着嘴直退,他还不依不饶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仍旧贴过来,贴过来,贴过来……凰国的血性男儿果然厉害,甭管家世怎样的好,面对着男多女少的环境,是怎么也矜持不来,这样的人,不要啊不要……
第三个——面瘫冰山型,这个貌似是好相处啊,跟她说话三言两语,对待下人冷冷淡淡,好像一个清心寡欲的活神仙,她刚觉得这人可以考虑的时候,冷不防看他一杯热茶莫名的扣进怀里,她出于礼貌肯定得靠上前慰问,不经意看到他那里那支起的小帐篷——妈啊,感情人是闷骚啊,这才第一次见面啊……赶紧的,快跑快跑吧!
往后的日子,她与各种类型的男子等等等等相处中……虽然全部长得都不错,但没一个合适的,但嬷嬷逼得紧,于是闹得她疲惫不堪。
而且花戈月似乎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自打她开始相亲,这孩子也不去她给他建得那个叫“故乡”的村庄了,许多剧本也撂下了,每天竟然如同刚开始相处的日子一般,不管她回来的多晚,他总是默默的等待她归来。
今天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死缠烂打型的男人,一身疲惫的回到王府,刚走进寝室,就看到花戈月静静的坐在灯前,头发还湿湿的直往下滴水。
“奇怪,你这大半夜的洗什么头?”她见状赶紧四处查看,看到床榻上有块干燥的毛巾,拿起来走到他身后给他擦拭头发。
“……花奴早该这么做了。”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什么你就早该这么做了?”她不解的问。
“殿下第一次主动和花奴亲近,就是在花奴沐浴后头发没有干的情况下,你……你亲手帮我擦干头发。”他说话的声音不起波澜,倒把林水风弄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回来,我可是每夜回来没有特定的时间啊,最近的事情有点……喂,你到底洗了几次头?”
“不多,也就十几次吧。”他淡定的讲。
她为他擦头发的手顿时一抖,心头猛地划过一道刺痛的感觉,剩下的便是怒意直直涌了上来,她把毛巾狠狠往地上一摔,怒道:
“你疯啦,年纪轻轻的,就想落个头痛的毛病吗!”
“……头痛也比心痛强。”他回头,静静的看着她。
林水风顿时无语。
“殿下,你为什么不碰花奴,是嫌弃,嫌弃花奴的身子脏……不干净吗?”他说“不干净”时候,身躯极度颤抖,似乎回想起了许多不堪的往事。
“……脏什么脏,你不是洗过澡了嘛……”
“那你为什么……”
“哎呦,我头痛,不得了了,痛……”林水风不知道怎么面对花戈月,就干脆捂着头往椅子上一坐,耍起了赖。
“殿下,你怎么了?”花戈月的面色陡然苍白,她看他这副为她担忧的模样,突然就有点不忍心了。
“大约……似乎……好像……回来的时候被风吹到了……”
“殿下你怎么不戴棉帽子!”他闻言怪责道,赶紧站起身为她按摩太阳穴。
花戈月按摩的力道适中,林水风即使是装的也感觉到了阵阵的舒服,身体放松下来的同时,随口说道:
“这才刚刚霜降,就戴棉帽子,别人会说的……哦,上次给你的《红楼梦》里不是有段对话嘛,是一个小厮说林黛玉的,‘都什么天儿了,还穿夹的,风一吹也就倒了’,啧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