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柯一路打进庆华院,看到韩欣凉身上有些被虐待过的痕迹,顿时间脸色越发渗人。他原就武艺不错且平日里总一派黑着脸的样子,身上透着股煞气,叫人轻易不敢靠近。
穆三夫人虽瞧着韩柯这般模样,心里头莫名有些害怕,但不免安慰自己说这是在穆国公府里头,谅他也不敢将自己如何。如是想着,余氏非不怎么怕了,还变得硬气了许多。
“一副蛮子做派,当穆国公府是哪里,竟敢这样无法无天!”穆三夫人这会已经走到了屋外,瞧见便指着韩柯骂,“你算是哪里蹦出来的,就这么跑到我院子里头来撒野?”
韩柯横她一眼,索命一样的眼神,又叫刚硬气几分的余氏当下泄气,只觉得这么一个眼神都像是朝着她脖子抹过来一刀似的。余氏一时被韩柯摄住了,不觉呆了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韩柯已经走到韩欣凉和韩春杏的面前,去查看他们的伤势如何。有些皮外伤,但没有什么大碍。
余氏见韩柯就要无视着她,带人离开,便准备让仆从去拦,却见在外头的众人都唯唯诺诺不敢近前。偏是这个当口,先前她左等右等都没到的牙婆,竟就这会子到了。
牙婆匆匆的进了庆华院,不过是来过一回倒已似轻车熟路,嘴里头还在高声的嚷着,“三夫人,我来迟了!一下子被人绊住了脚,您可别见怪呀!”这般说着,才觉得院子里情形不怎么的对,当下牙婆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她看到了站在屋外的余氏脸色发黑,也看到更加叫人惧怕的韩柯,再并着韩柯旁边的韩欣凉与韩春杏。早先余氏便与这牙婆说过了,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还有一个丑些的老妈子。这会儿瞧见,自然对号入座。只她意识到情形不对,不敢再轻易出声。
“你是什么人?”韩柯看到这位牙婆,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测却也不怎么确定。余氏听他一问,倒怕抖了出去,便暗中对着那牙婆摆了摆手,又说,“管天管地还管我的客人不成?”那牙婆会了意,自更不乱说话。
韩柯冷笑,哪里管她们这些暗中的勾当,只抽刀往那牙婆眼前一送,架到她的脖子上去,再问了一遍,“你是什么人?”那牙婆顿时间腿软,光顾着连连的求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做一桩子买卖,竟还能有性命之忧。
余氏见韩柯二话不说就抽了刀,当下亦是傻眼,却也反应过来这是一位不怕死的主,谁若是不趁他的意了,没得就敢要人性命且半点都不怯。到底知道自己算是一不小心招惹到这么位不要命的人,如今唯有努力往回扳,再不敢去触韩柯的霉头。她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原本是想在老家伙面前驳个好感再顺势将掌家的权利抢过来,哪里知道,竟就这个样子了?
“哎,哎,你这是做什么?”余氏奔到那牙婆面前,又是慌乱又是怕韩柯真的动了刀子,手足无措只能连连说,“你是个什么样的毛病,这是我的客人,你对人动什么刀子!你在我院子里胡作非为,我且还没有与你计较,你竟就这样?!”那牙婆也是一个劲的让余氏救命,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
韩欣凉被韩春杏牵着,瞧着这样的一幕,只不喜自己的舅舅这个样子,却因余氏对她们动了粗,心中不爽。她眼珠子转了转,便指着余氏大喊两句,“她锁了我们的屋子!搬了我们的东西!”
余氏被韩欣凉的这么一句话喊得身子都抖三抖,更骇然转身,当下瞪着韩欣凉,便骂,“小蹄子胡说什么?!仔细撕烂了你的嘴!”韩欣凉半点都没被唬住,回瞪了余氏一眼,也骂她,“黑心的老虔婆!”
“你是个牙婆?”韩柯回过味来,又是再问,且直接问了个准。余氏心惊肉跳,那牙婆也满面愁容,想否认却不敢否认,再多半刻,怕是立不住。眼前周围仆从不少,却无一人敢上前来的。
这当下,韩柯却收了刀将那牙婆用力从后面一推。牙婆往前倒去,韩柯立刻上前揪住余氏到自己的面前,这一次,刀被架到了余氏的脖子上,“去见见你家的老夫人!”当下间,推着余氏往前走,余氏不敢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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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夫人歇下不过片刻,就被人推醒了,一时听说韩柯威逼着余氏往紫荆园来了,再听琼音院和庆华院都发生了些什么,气得连连咳嗽,直停不下来。婆子与她灌下两口温水,穆老夫人渐渐顺气,挣扎着起了身。刚走出屋子,就见人已逼到她屋外来了。
先前穆语蓉虽是在南秋院,但余氏有此遭遇,自然会有人去与她禀报。那一路上,即使穆国公府的仆人们围在韩柯的身侧,也不敢拿他如何。同样不敢动韩欣凉和韩春杏,只怕一不小心激怒了韩柯。
穆语蓉赶到了紫荆园,又退到穆老夫人的屋外。这会儿听到老夫人出来了,当下便转身跑至其身侧,扶着她,便着急的说,“祖母怎么出来了?您还病着呢!且先回去歇着罢!这儿还有孙女在。”
余氏看到穆老夫人却似看到救命稻草,哪里会肯依穆语蓉说的,就让老夫人再回去。那蛮子架了她时正是说要见老夫人,现在老夫人从屋子里出来了,岂不是正好救她的命?余氏心思转动,听到穆语蓉的话,连忙喊,“老夫人救我!”
穆老夫人一手拄着拐杖,听到余氏喊自己,更加气恼,便硬撑着疾走两步,又提了拐杖就狠敲几下余氏的小腿,气得直是说,“你又是做了什么好事,闹出来这样的事情?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