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珠被向姨娘捏的直咧嘴,“姑母,能哪里不一样?还不是这人一富贵,嘴脸就变了呗,这些年咱们看的还少了?只是没想到这丁荟娘如此的不念旧情!?”
她以前可是还叫人往长公主府里送过信,希望丁荟娘能邀请她往长公主府里做客,后来没有下文,又听说丁荟娘一直不得宠,才歇了这个心思,可是现在看看,丁荟娘的气势跟打扮,明明就是个得宠的,却已经将她这个一向要好的妹妹给忘到脑后了。
“她心里哪还有旧情?”听到向氏跟向明珠说丁荟娘,丁蓉娘也忍不住插话进来,“你是才见到她,现在嚣张的都不是她了,前次我跟姨娘去长公主府,当着肖大人的面儿,就给我爹跟我娘难堪呢!”
原来是这样?向明珠不由后悔自己在瑞安院里看不清形势,贸然得罪了丁荟娘,“许是这人富贵日子过久了,将在娘家的时候的事,都忘了,”
“就是这样!”丁蓉娘肯定的点头,“就连她身边的红袖翠衫,也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恨不得将鼻孔仰到天上!”
这才一天,丁蓉娘就将丁荟娘身边每一个人都恨上了。
向明珠可不会完全相信丁蓉娘的话,她看着向姨娘,“原来我还想着,荟娘姐姐在长公主府的日子不好过呢,毕竟外头那些传闻……”
侄女儿像家姑,向明珠跟向姨娘生的颇有几分神似,所以向姨娘这些年,也很疼爱这个侄女儿,对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咱们府上大小姐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说句不好听的话,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能讨男人喜欢的地方?所以这些年,她日子过的确实是不怎么样,”
向家败落的比淮安侯府还要早,规矩社仪教养对向家女儿来说,根本没有锦衣玉食来的重要,大家闺秀对于向姨娘来说,不过是用来满足虚荣心跟抬高自己美丽外衣罢了,至于大家闺秀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她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因此跟侄女儿说起丁荟娘到底得不得赵逸安欢心来,毫无顾忌。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讨得男人的欢心更重要的事了,“可那赵逸安自从摔伤之后,便只许丁荟娘在身边服侍了,听说现在世子常住的庆云院里,也是以丁荟娘为尊了,这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不过依我看,这会回丁荟娘确实是有所依仗的,”
“这还用问么?你看看她这次回来带了多少东西就知道了,”丁蓉娘想起丁薇娘那套紫玉头面,恨不得现在就冲她丁薇娘的院子里,去将那些东西抢过来,“娘您也不是没看见,就丁薇娘头上那几样东西,哪里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儿能见着的?”
向骏自从丢官之后,这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女人身上上,现在向家那狭小的三进院子里,光他的妾室就有四五个,向明珠自小怕见所学,都是这女人想要富贵风光,就得抓住的男人才能达成,
向明珠的目光落在丁蓉娘头上,笑道,“妹妹头上这支风钗,也不同凡响啊!”
如果没有丁薇娘的紫玉钗比着,丁蓉娘一定会很享受向明珠的艳羡,“哼,这算得了什么?你是没见丁薇娘得的呢,人家那一只耳坠子,只怕都比我这支钗值钱些,亏得我娘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
这话向明珠听着都违心,不论哪个姓向的,都没有真的将丁荟娘当成过自己人,嘴里的姐姐妹妹,不过是觉得将她当猴耍有意思罢了,“那我还真没看见,就见今天荟娘姐姐头上的珠钗不像是咱们京城银楼里的手艺。”
“那些都是内造的,”向姨娘艰难的挪动了下身子,“若不是有丁荟娘撑腰,那蒋氏也不敢这么对我!”
向二娘在瑞安院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不短了,便带了线儿起身告辞,瑞安院的丫鬟们也不苛待她,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到大门处,才掩上了院门。
到向二娘回到了芳时院,王氏听到向二娘说根本没见着蒋氏,又是一顿痛骂,不过这些向二娘已经习惯了,不等王氏话,自到屋角跪了,垂头听训。
“你这是做给谁看呢?想告诉大家,我平时就是这么苛待我你的不成?”
王氏拿起炕几上的药碗,就要砸下,却被侯府的嬷嬷出声拦了,“哎哟老太太哎,我们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有数的,您要是将这药碗给砸了,您明个儿走了,老奴就得从月银里替您赔出来,老奴这一月才多少铜钱啊,总不能****堵在秋萍阁外头向姨娘要账吧?”
被一个老奴才叽哩瓜啦说了一通,王氏尴尬的举着还有些残汁的药碗,这是扔也不是,放下又丢脸的很,半晌才拿到嘴边一口将碗里的药给干了,“拿下去吧!”
被王氏骂了一通,向二娘已经站了起来,只不敢为自己辩解,默默的过来拿了浸湿的帕子给王氏洗手。
蒋氏说了淮安侯府一个萝卜一个坑,便真的连一个在屋里服侍的丫鬟都没有派过来,为了能顺利的见到女儿,王氏只能是咬牙忍了,好不容易熬到入夜之后,她叫马氏装了自己躺在床上,自己则换了身粗使婆子的衣裳,拿布包了头脸,悄悄的往秋萍阁而去。
“过去了?”蒋氏放心手里的账本,笑道,“说起来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咱们今儿要是不叫老太太见着向氏,她估计明天还得继续病着!”
“算啦,由她去吧,”蒋氏摆摆手,示意夏雨下去。
“娘您心软,不愿意跟向家的再计较,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肚量,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