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似乎被人轻轻的挠了一下。
低低的应了一声。
声音淡却也温和平稳。
眼底却分明被染上了一丝笑意。
……
沧海门作为东陵州上的一处二流势力,又有妖兽为辅助,清理起来倒是比前面去过的那几个同为二流势力的门派要麻烦一些。
但即使沧海门比之那些势力要难啃一些,却并不意味着它能逃开被清剿的命运。
在门内几位长老皆尽赴了黄泉,在地底得以团聚之后,沧海门的掌教终于舍得露出脸来。
倨傲的脸上,将对于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的蔑视毫不掩饰的放在了心上——尽管他的手下都已经折损,但也到此为止了。
沧海门掌教冷笑一声,一振袖摆,激起无形的罡风,将身后的大门绞成了无数的碎片,无声无息的散碎了满地。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子。”不甚响的声调里,说不上的恼怒更多一些,还是愤恨更多一些。
似沧海门这般被上下大换血,彻底被他们鸠占鹊巢了的门派,在东陵州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随着魔种的深种,原主的意识也会渐渐的淡漠下来。从来的手足情深,师门情谊自然也就成了一个笑话——魔族的人又怎么会将这些东西看在眼底。
九华宗的那一场变故,或许东陵州上的一些修真门派还被蒙在鼓里,但作为罪魁祸首的魔族又岂会不知道,连带的,九华宗在这一场令他们元气大伤的变故后的所作所为,他们也都一清二楚——毕竟都会人打上门来了,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不知道。
那些被清理了门户的门派,他们也都收到了风声,知道九华宗派出了剩下的大部分弟子出来。
而现在,九华宗的小辈显然是到他们沧海门来挑衅了。
哪怕清楚的知道门下的那些弟子,连同着那三位长老,都已经覆灭,被人杀到了自己的跟前来,沧海门掌教却还是没有一点紧张之感,不是他自负,而是,他很确定,这两个小子的命,就到今天为止了。
毫不掩饰着带着恶意的目光就像是盯上了猎物的毒蛇一样,黏腻二冰冷。
沧海门掌教阴测测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对师兄弟,在看见两人眼底的无动于衷之后,不怒反笑,呵呵冷笑两声,蓦地向后一摆手。
一股迫人的威压笼罩而来。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一个极其瘦削的身影由远及近,踏破层层暗色而来,所过之处,引带起股股气流的翻腾,九好像是有一头头的妖兽匍匐、追随在其身后,耳畔、识海里,仿佛都响起了兽吼鸟啼之声。
掀起红色的披风,在黑幕中鲜艳如血,娇艳欲滴。
景黎盯着那道渐渐走近的人影,猜测着这一位或许就是那位太上长老了。
这形象,倒是稍微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
沧海门掌教冷哼一声,既然来了,就留在后山当花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