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呢喃声,军辉砸着毕家的大铁门。
毕月?
刘大鹏站在车前,愣神地看着军辉趴在门上的背影。
另一个哥们刘立伟,僵硬着脖子看向刘大鹏。他以为他是喝多了幻听了。
是楚哥的那个毕月吗?
毕家小院瞬间灯火通明。
毕铁刚皱紧眉头推开了房门,他的身后跟着眼睛红肿的刘雅芳。
刘雅芳整个人还是有些懵的状态。
她出门前,特意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多钟了。嘀咕道:
“这是谁啊?吓死个人,咋不是好动静敲大门呢?”
毕成穿着跨栏背心,狗蛋儿也开门出来了,毕成只来得及呵斥弟弟赶紧回屋睡觉去,他就奔门口大步跑了过来。
“毕月,你出来!”
毕铁刚打开了大门,还在不停拍着大门的军辉,差点儿跌进院里。
“军辉?”毕铁刚看了眼喝的醉醺醺的军辉,又抬眼看向军辉身后的刘大鹏和刘立伟。这才说道:
“你大半夜,这是闹什么?”
毕成半张着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仨人,他都认识。
“叔,求你了,我想和毕月谈谈,就十分钟,不,五分钟!给我五分钟时间。”
刘雅芳伸手扶了一把直往毕铁刚怀里扑的军辉。她瞪着眼睛,被军辉这幅失态的样子,一时间搞的哑口无言。
这一刻,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直觉。这就相当于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
没男女方面的意思,谁没事儿喝多了敲女孩子家大门?
慢一步出房间的毕月,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你要跟我谈什么?”
白衬衣,黑裤子,头发披散着,毕月眼神冷冷清清的。
冷清的让军辉心冷,可他脑子一热,推开了挡在门口的毕铁刚,两大步上前,走的太急,毕月向后躲了一步。
军辉虽然熬夜喝酒,眼睛上布满了红血丝,但他的眼神里满是认真。
酒精能刺激他兴奋冲动,影响他走路,却让他的思维更能清楚的认识到,这一关不过,孩子不打掉,不给毕月树立起努力跟他在一起的心,他再也没机会了。
酒精也鼓起了他表白的勇气,他不想再猫抓老鼠似的玩捉迷藏,暗示没用,他要说清楚,为自己争取一次。
“毕月,给我个机会,给我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啊?不要了,咱不要了。
我们谈朋友,我们开始,我们一起,等你毕业了,不,等你想嫁我就嫁,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有什么条件,你家有什么条件,你提,我军辉但凡能做到的,我……”
毕月面赤耳热,她伸出手指,指着近在咫尺的人:
“你给我闭嘴!耍酒疯耍到我家来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刘雅芳两手握拳张嘴站在一边听着,尤其是听到军辉表白说的那些话,她那颗心吶,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你说这大门大敞四开的,外面又是停台车,又是还有俩小伙子呢,院子里,儿子,丈夫,她……天吶,一句没漏听。
还是毕铁刚一把掰过军辉的肩膀,往后推了一步,毕成也站在他姐的侧手边。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你不要再说醉话了!”
“叔!”军辉想让自己站军姿,以军人的名义表态发誓,他想告诉毕铁刚,他不嫌弃,他只要毕月跟楚亦锋断了,孩子不要了,一切,一切真的可以从头再来。
“叔,我……”
毕铁刚瞪大了眼睛,他怒斥军辉警告道:“你给我住嘴!你喝多了!”
军辉又隔着毕铁刚紧盯毕月: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楚亦锋,你看看我?啊?我比他好,我会对你更好,好一百倍!”
刘大鹏和刘立伟是什么时候迈进了毕家小院儿的,没人注意。
军辉这话音儿一落,刘大鹏眯着眼上前,酒劲儿彻底醒了。他一把薅住军辉的脖领子,刘立伟也赶紧上前架住军辉,对毕家人急着解释道:
“他喝多了,红的白的一起掺,真喝多了。”
“小伟!”军辉红着眼低吼道:“我就说这一次,你要把这唯一的一次解释成是醉话?”
“军辉哥!”刘立伟失望地抬眼看身侧的军辉:“你太特么让哥们失望了。”
毕家人,除了毕月,集体哑言,都发愣地看着这突如其来内讧的一幕。
而刘大鹏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咬牙切齿说道:
“丫吃窝边草吃兄弟身上了?军辉,你真特么不是东西!”说完,在军辉挣扎,毕家人要上前想拉开时,刘大鹏攥起拳头,对着军辉的脸,上去就是一拳。
这一拳开始,院子里乱如麻。
你一拳,我一拳,军辉面对刘大鹏的拳头毫不客气,回手就是一个左勾拳,当即打的刘大鹏向后踉跄了几步,等刘大鹏站定后,以冲刺起跑的架势扑向军辉。
刘立伟夹在两个人中间,推这个拽那个。
几拳过后,军辉和刘大鹏打了一团儿,打的毫无章法,谁也没用部队那一套。
这打架的场面,乱的像是上学的岁月时光中,那些跟外人打群架的场面。
刘大鹏心里清明的狠。难怪今晚喝酒,提起楚亦锋,军辉阴阳怪气,还说楚亦锋变了。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是谁变了?是特么因为一个女人,是从几岁脖子还系红领巾的友谊,被军辉放下了。
刘大鹏情绪激动,打红了眼,眼眶边儿有泪意。
他对着军辉的肚子上去就是一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