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溜须是不是得分个时候!那跳大神的不见面就跟咱家燕子说后面跟个女水鬼,女水鬼肚子里还揣着一个,燕子能吓的见血吗?
你想想,她一个新媳妇刚住大院儿多长时间?走到小树林那,冷不丁后背冒出一男一女站在她身后说她后面跟着个怀孕的女鬼,煞不煞人?啊?你这事儿要是不找……”
隋家阿姨半张着嘴,手里还拿着一颗冻白菜,她疑惑地看着刘大鹏放轻脚步推着楚亦锋离开了隋家。
……
“我说,疯子。这事儿可不是咱俩这种没成家的能处理的,要不然我让我妈去和隋家说和说和?
唉!本以为和大志递个话,去一趟赔礼道歉就完事儿呢。你说这……巧不巧呢!”
楚亦锋坐在刘大鹏的车里,他路过自家门口时,两手使劲抓了抓头皮,又使劲一扭头看向其他地方,就像在和谁闹别扭一样。
他用着十分感叹地语气和刘大鹏说道:
“大鹏,我们头老叶让我弄多复杂的器械,那真没问题!写九曲十八弯的作战方案,让我一周不睡都行!
可我今儿才知道,最复杂的根本不是那些死物,是和亲人之间。
这要换个人,你看我至不至于?一天天的,这算什么事儿!”
刘大鹏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楚亦锋:“这不是废话嘛?换个人,我也不至于去医院找你。”
楚亦锋摇了摇头,一个苦恼到极致的“噢”字喊出好几道弯儿,他被气的捶了捶自个儿的大腿。
发泄完了,车厢里响起他的低音决定:
“瞒不住我妈,还得她出面!”
梁吟秋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她紧皱着两眉之间的皱纹,不可置信地瞪大俩眼珠子盯着楚亦锋:
“你说什么?”
陪楚鸿天检查的整整一个下午,梁吟秋几次三番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她的丈夫。
……
晚上七点,当梁吟秋再次返回大院儿,她的身边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和一名姓陈的勤务兵。
她表情十分平静地打开车门走下车,碰到有刚下班回来的人,她也只是像往常一般轻点了点头。
可当她推开屋门时,她脸色十分难看。
她看向在客厅里露出惊慌失措的俩老太太,一时根本就没打算收敛讽刺的表情,她甚至都没坐下。
“啪”地一声,一张火车票拍在了茶几上。她对楚老太太的妹妹连个称呼都省了。
她看着“姨奶”直接命令道:
“九点的火车。你现在就离开吧。”
又对着跟来的妇女扬了扬下巴:
“二楼左手边儿倒数第二个房间,你去收拾。凡是你认为是农村人穿的用的,那都是她的。全都拿下来!”
又一指勤务兵:“去仓房大缸里取一只鸡,用袋子装上放车里等着吧。”
楚老太太一手扶着腰,一边儿瞪大眼,她怒目而斥道:
“梁吟秋!我还没死呢,这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呵呵。您错了,我也错了几十年了,我们都没找对位置!
这家早就应该我做主!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让我儿子一个大小伙子,四处去道歉的事儿!
我跟您吶,楚家跟您吶,亦清和亦锋,都跟您丢不起人,你太让我们丢脸了!”
楚老太太扶住她妹妹二丫的手,然而此刻姨奶只顾着哭,老太太一个闪神又闪了一下腰,她忍着疼拍桌子,强忍住眼泪喊道:
“你要反天啊!你敢!我看谁敢撵人!梁吟秋,这回大天儿要是不跟你离婚,我都不让!”
梁吟秋看着她叫“妈”叫了几十年的婆婆。
她恭恭敬敬地伺候,甚至曾几何时,她无数次地起了亲近之意。
然而终究……
梁吟秋似宣战般弯下腰,她将脸凑近到楚老太太面前,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
“您好吃好喝的消停呆着,就算以后天天摊在床上,我也找人伺候。这点儿,你放心!
您说的对,目前看来,也许吧,也许只有您儿子不嫌母丑。您也可以试试,也许到底占多少!他到底还要不要我们!
老太太,我现在是楚鸿天的妻子,当他一天的妻子,你就得听我的,不听?呵呵。”
姨奶上前使劲推了一把梁吟秋,楚老太太眯着那双含泪的、混沌的眼睛,实际上她心里惶恐极了。
梁吟秋硬了硬心肠,她脸上挂着讽刺的笑,眼睛紧盯着老太太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凑近老太太的耳边,用着气息告诉道:
“不听我就跟家看着你。别忘了,你已经起不来床了!”
说完,梁吟秋只瞥了一眼老太太忽然变脸的表情,她随后直起腰,就像是刚刚的警告从未说过一般,对从二楼下来的工勤人员道:
“收拾完了?”头都没回,手指准确地指向姨奶:
“拉着她走!”
接下来的一切,显得那么的混乱。
这幅混乱的景象,就像是镌刻进属于楚家的岁月故事中。
三十多岁的妇女要想去拽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那还是能办到的。
两位老人都伸出长满老年斑的大手,彼此想要拽住对方。
奈何一个完全站都站不起来,另一个正在以被“押解”的形式被人往外推搡着。
楚老太太一声高过一声地哭着喊着:
“二丫,二丫你别扔下我。不孝啊!不孝!她要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