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我伯父李敢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究竟为何一定要至他于死地,你说呀!你倒是给我说呀!霍去病,你这个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
说着,李陵直挺挺的冲向霍去病,一拳打在霍去病的面门之上,霍去病却也不闪不躲,就这么硬生生的吃了李陵盛怒之下的以及重拳,霎时间,半张脸便肿了起来,嘴角处还渗出了丝丝血迹。ran?en .ranen`
“李陵,你住手!”一旁同样一直充当布景板的卫青此时却开口了。
他一把喝止住李陵的进一步行动,想着刘彻恭敬一揖道:“陛下,这一切不是去病的错儿,您要怪就怪微臣吧!是微臣思虑不周,才导致去病一时失手错杀了李敢将军!”
“哦?!”刘彻闻言眉峰一挑,睃了一眼,此时脸色愈加幽暗的霍去病一眼,似笑非笑的对卫青道:“李敢之死,其中竟还有这般缘故么?仲卿,你倒是与朕好好说道说道。”
“诺!”卫青闻言更加恭谦,将一切经过缓缓道来:“臣今日狩猎之时偶遇去病,我们甥舅两人疑似兴起,便觉得来场比试。以晌午时分为限,各自寻找猎物狩猎,猎得猎物多者获胜,输者必须请获胜者到长安城的醉仙居吃上一顿最好最贵的席面。其实,这席面本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一个彩头罢了。不过,陛下想来也知道,去病他从来年少气盛,又少年得志,难免心高气傲、好胜心强了点儿。他既与臣打了战功赌,就是堵着一口气,抱着必胜的决心的。是以,撇下了一众随从与同伴,独自去狩猎,还专往密林深处闯,就是希望多猎到些凶禽猛兽什么的。唉,偏偏那李敢将军好巧不巧的,也爱往那密林子里穿,还身着一身黑甲,又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臣想,莫不是去病在老远处见得隐于密林之中的李将军,将他误认成黑熊、老虎之类的凶兽,才一时失手将其射杀了吧……”
顿了顿,卫青又一派和煦的望向霍去病,道:“去病,舅舅说的是也不是呀?”
霍去病闻言一怔,脸色更加阴沉,仿佛能够滴得出水来,半晌才轻轻一叹,道:“启禀陛下,事情正如卫大人所说一般。微臣失手射杀了李敢将军,还请陛下降罪!”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将屋子里的众人惊得不轻,一时间,满室俱寂。
“你,你,你,果然是你!霍去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杀了我的大伯,现在就得给他偿命!”最先反应过来的李陵喋喋不休的恨声道。
“够了!”刘彻微皱起眉不甚耐烦的淡淡扫了一眼李陵,后者在刘彻睥睨天下的目光中,瞬间蔫了。淡淡收回视线,刘彻一瞬不瞬的盯着一派默然的霍去病,沉声道:“霍去病,你可知道你如今在说什么?”
“……臣知道!”霍去病淡淡的沉声开口道。
“唔,是吗?呵,你可都想清楚了?”刘彻冷笑道,眼角的余光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一旁做恭谦状的卫青,后者见状则是更加恭谦的深深埋下头去。
“……臣,想清楚了!”霍去病面色平静的淡淡回答道。
“……唔,来人啊,传朕旨意,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罔顾同僚性命,导致将军李敢不治身亡,其活罪可免,但死罪难逃也!自即日起,除保留其冠军侯爵位外,割去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一切职权,着其于家中闭门思过,无有上令,不得外出,卿此!”
“……臣,谢陛下隆恩!”霍去病缓缓冲着上首的君王深深一揖道。
“陛下……”心中极是不服的李陵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在对上刘彻凌厉目光的瞬间再次低下头去,不敢再发一言。
“……陛下英明!”满屋的众人此时方纷纷冲着刘彻行礼附和道。
长安城外
随同刘彻一同回返长安城期间一直保持沉默的霍去病突然打马来到卫青的面前,沉声说了一句:“遂我来!”便径直打马向路边的树丛奔去。
卫青面露不耐,略一踌躇,终是紧跟着前者来到了树林之中。
“有什么事,你快说吧!舅舅我不比你如今清闲,我还要伴驾哩!”卫青淡淡的道。
“为什么要杀李敢?”霍去病面寒如铁的沉声开口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卫青一怔,继而淡淡道。
“哼,你不懂?舅舅,我想这世上最最清楚这一切事情始末的人就是你本人了吧!那柄刻有冠军侯字样和专属徽章的箭矢,是你自我们共同射猎的那只梅花鹿右后腿上取下的吧?而后,你又偷偷潜到李敢将军打猎处,用那只可有字迹和徽章的箭矢亲手射杀了李敢将军,是也不是?“霍去病冷冷的道。
“呵,去病,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你的推测罢了,你有证据么?”卫青牵起嘴角,面露讥嘲。
“……为什么要杀李敢?就是为了要陷害我?为了陷害我,你的亲外甥,你竟不惜去杀害另一个个无辜的生命?!”不理会卫青的讥嘲,霍去病犹自满目沉痛的瞪视着卫青,沉声道:“舅舅,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舅舅你——一向在去病眼中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大英雄,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如此丑陋、如此不堪!你,真是令我太失望、太失望了!”
“……去病……”卫青闻言一怔,半晌方喃喃道。
挥手打断了卫青的话头,霍去病嫌恶的瞥了一眼卫青:“不要再叫我的名字,被你这么叫,我会恶心!”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