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们这些小蝼蚁哪配和大仙您共处一室呀!”背着身子,阿娇淡淡的挥了挥手,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径直缓步走向了寝室。
“女人……”烈焰怔怔的瞅着阿娇逐渐远去的背影,修长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原本潋滟光华的凤眸也在一瞬间变得暗淡,静静的注视着身前的女人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尽头,烈焰才略带颓废的长长叹息一声,倏地消失不见。
大汉京城长安
长安城的大街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如同发了疯般的一路颠簸着向前疾行。车内还不时响起一位中年妇人焦急的声音:
“还未到平阳侯府么?”
“车夫,你倒是快点啊!”
“快点儿,给本宫好好赶车!”
……
就这样一路兼程,马车风驰电掣般的赶到了平衍侯府门前。
平阳侯府
待车夫刚刚将马车停稳,还未将小櫈拿出来,一只保养得宜的女子的细腻柔荑便一把拉起车上的门帘,径直跳下马车,疾步向平阳侯府内奔去。
唬得身后后一步自车内而出的仆妇打扮的妇人连连惊呼:“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当心呀!哎哟喂,这样可使不得诶!”
府门外早已恭候多时的老管家见得疾步行来的贵妇人,心情不禁有些复杂。然,纵有百般滋味在心头,此时仍是恭敬的向对方深施一礼道:“老奴见过平阳公主殿下!”
原来,这位中年贵妇不是别人,正是平阳公主刘婧是也。
“唔,襄儿如今如何了?可是大安了?”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老管家免礼,刘婧不无焦急的道。
一大清早的,自己才刚起身哩,便听得下人急急来报,说是平阳侯刘襄昨夜突发恶疾,情况很是不妙,遂府上特特遣家人来报。刘婧闻言便是被唬得不轻,忙吩咐人备车,不由分说的便驱车赶往了儿子的住处——平衍侯府。这才有了之前的那番景况。
“回公主殿下的话,咱们家侯爷的情况,恐怕不太好呐!公主,您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吧!”老管家满脸灰败的道。他没说的是,请来的御医皆已道,他家小主子已经毒火攻心,回天乏术了,甚至恐怕撑不过今日午时,急急遣了人去报已经改嫁做他人妇的平阳公主殿下过来,也不过是想着让她们母子见上最好一面,也算全了小主子与公主殿下之间的母子情分。
“什么?怎么会这样?襄儿在何处?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带本宫去寻我的襄儿?!”闻言,刘婧心中只觉得咯噔一下,整颗心霎时便沉入谷底,冲着老管家吼道。
“殿下,这边请!”无暇顾及刘婧此时的态度,老管家忙不迭的将她迎了进去,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刘婧则二话不说的疾步跟上。呼呼啦啦一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平阳公主之子曹襄所居的轩宇堂。
宣玉堂内室
面色灰败的曹襄躺在榻上不停的咳嗽,伴随着每一次仿似要将心肝脾肺一起咳出来的剧烈咳嗽声的还有自他唇角不断溢出的猩红的鲜血。
一旁的青年美妇人早已哭得泪流满面、肝肠寸断,神色惶恐的殷殷啜泣道:“夫君,夫君,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呀?卫长胆儿小,你莫要吓卫长啊!呜呜呜……”
原来此美妇正是刘婧的媳妇,现任平阳侯曹襄的妻子,今上刘彻与卫子夫的长女卫长公主。
不知不觉,嫁到这个平阳侯府上已是三年。出嫁之前,对于这段母妃极力促成的政治婚姻,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奢望,只盼着能和曹襄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便好。谁知,自嫁了过来后,曹襄却一向待她甚好,两人的感情说不上如同宿世的鸳鸯一般恩爱,起码也算举案齐眉,琴瑟和谐。卫长是真心期望着自己就这样与曹襄白头偕老的。
可是,事情怎的会突的变成这样?瞅着榻上气若游丝的曹襄,忆起众位御医、京城名医一个个皆摇头叹息、眼神闪烁的叫他们这些家眷早点准备后事的情形,还有那些言之凿凿说他的夫君撑不过今日的正午的言论。卫长不由哭得更加伤心: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她就要这样失去丈夫了么?她的宗儿①还这么小,孀居以后,她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
思绪纷飞间,门‘啪’的一声被撞开。一位约摸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疾步走了进来,卫长打眼一瞧,来人正是她的姑母兼婆婆——平阳公主刘婧。
“襄儿,襄儿,你怎的了?为娘来看你了!”一个箭步,刘婧已疾行到曹襄榻前,见到儿子面如死灰的脸色,她更是心急如焚。
“娘~~,你终于来了,儿子,儿子这样辛苦的撑着,就是在等你啦呐!”榻上的曹襄倏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拽住刘婧的手臂,就往自己身侧拉,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把子力气。
‘嘭‘的一声,猝不及防的刘婧便硬生生的撞上了曹襄健硕宽大的胸膛。吃疼的闷哼一声,刘婧正欲抬头,便听得自家儿子气若游丝,满腔悲愤的对她耳语道:”娘~~是夏侯颇,是汝阴侯夏侯颇那老匹夫,你现在的好夫君暗算了我。娘~~,你要替儿子报仇啊!否则,九泉之下,儿子死不瞑目!死——不——瞑——目……”说着,曹襄竟是‘轰’的一声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摊倒在榻,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一般,了无生气。
“襄儿,襄儿?!大夫,快去叫大夫!”刘婧大骇,一阵手忙脚乱,冲着仆从厉声呵道。
须臾,走进来一个身着医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