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阁内,将将还甚是喧嚣热闹的场面顿时不见,众人忙凝声静气、起身侍立,待见得大汉朝最至尊的四位至尊皇族,先后在众宫人的簇拥之下,徐徐走入阁内后,这才纷纷裣衽而拜,山呼道:
“微臣(臣妾)恭迎太皇太后、恭迎吾皇陛下、恭迎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愿太皇太后长乐未央!愿陛下长寿无极!愿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唔。【ㄨ】”刘彻淡淡的应了一声,待得他与阿娇一人一个,各自搀扶着窦太皇太后、王太后于上首位落座,又各自在属于帝后的主位上安坐好后,刘彻方沉声开口道:“众爱卿免礼吧!今日乃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理当普天同庆。众位爱卿不必太过拘泥,玩得尽兴便是了!”
“臣等谢陛下恩典!”一众人马纷纷应诺,鱼贯着起身在自己的席位上端坐好。
刘彻见状很是随性地举起酒樽道:“今日除夕国宴,实乃国之庆典,来来来,尔等与朕同饮此杯吧!”
说着,又用双手端举着酒樽冲窦太皇太后深深一鞠,“愿皇祖母她老人家长寿无极、长乐未央!”
又遥遥指向天际,道:“祝我大汉国运昌荣!百姓安居乐业!”
话毕,刘彻率先将樽中之酒一饮而尽。
阁内一众人等见状,除太皇太后因年事已高,只是对樽中之物浅饮即止外,包括阿娇与王太后在内的一干人等,都纷纷效仿皇帝陛下的作派,满饮了此樽。
一樽酒饮罢,宴席正式开始。早已有预先安排好的教坊司中诸人,上来献上歌舞;着装整洁、身着统一服饰的宫人们,鱼贯着穿梭于各个席位之间,殷勤而又周到的给席上的诸人上菜、添酒。期间,比较会来事的朝臣权贵,亦不会放过这个讨好巴结窦太皇太后与今上的机会,纷纷上前给两位boss敬酒。对于这些人的殷勤恭维,刘彻似乎很是受用,对诸人的敬酒皆是来者不拒。期间,为表自己对窦太皇太后的孝心,他还以皇祖母年事已高,不易过量饮酒为由,替窦太皇太后挡下了一干人等敬给她老人家的所有酒水。
酒过三巡,天禄阁内早已是觥筹交错,酒香与菜香浮动。饶是刘彻酒量再好,在逐一满饮下众人所敬之酒后,也难免有了些醉意。阿娇看出了刘彻的异样,猜测这厮可能是有些喝高了,出于下属对上司的关心,阿娇自是表现得无比担忧,轻声对刘彻道: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是?还是少饮几杯酒吧!莫要醉倒咯,臣妾可是会心疼的!”
“唔。”刘彻闻言揉了揉眉心,含糊应道:“经阿娇这么一说,朕还真觉得有几分醉了哩!”
说着,瞅了瞅四周饮得正酣的众人,刘彻道:“朕出去走走,散散酒气,想来就会好咯!”
说着,给杨得意使了个眼色,后者忙机灵地伺候着他起身,给皇帝陛下披上厚厚的虎皮毛大氅,刘彻执起阿娇的小手,在她的掌心处轻捏了一下,柔声道:
“朕去去就回,不要惊动了太皇太后和母后!”说着放下了阿娇的小手,转身飞快地隐于暗处之中,瞬间与杨得意一起消失不见。
天禄阁内诸人皆似恍然未觉,自顾自地继续狂欢着。
约摸半个时辰后,自阁外急急走入一名宫人,来人三步并作两步地疾步来到阿娇近前,跪倒于地,不无地焦急向阿娇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有妊宫人蕊儿即将临盆,现已送入产房,当值的管事嬷嬷特遣奴才来报!”
阿娇闻言就是一怔,细算了一下蕊儿的受孕期,又不禁暗自点了点头,是了,这蕊儿的预产期可不就是在这几日么?!只是……这还真是赶巧咯,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看来是要诞生在这辞旧迎新的新年之际了啦,啧啧,这算不算是祥瑞之兆呢?
阿娇正在心里斟酌着,自己这个皇后娘娘要不要亲自驾临产房,去做一下视察监督工作,就在这时,天禄阁外又陆续奔来几波人马,一进殿内便纷纷对阿娇纳头便拜,语调急切地道:
“启禀皇后娘娘,有妊宫人溪雨即将临盆,现已送入产房,当值的管事嬷嬷特遣奴才来报!”
“启禀皇后娘娘,有妊宫人瑞香即将临盆,现已送入产房,当值的管事嬷嬷特遣奴才来报!”
“启禀皇后娘娘,有妊宫人丹儿即将临盆,现已送入产房,当值的管事嬷嬷特遣奴才来报!”
“启禀皇后娘娘,有妊宫人青苗即将临盆,现已送入产房,当值的管事嬷嬷特遣奴才来报!”
……
‘轰~~’
阿娇觉得自己脑子里此时好像有一万只名为草泥马的生物狂奔而过,奶奶的,要不要这么巧啊,今日个这是要批发生孩子的节奏么?!
想起造成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甚是无语局面的始作俑者刘彻童鞋,阿娇不禁又暗骂了一声:哼,你丫的,死种马、臭渣男!
呃,对了,话说这位马上要被批发着喜当爹的同志,怎么还没回来啊?这厮临走前不是说好了只是出去走走,散散酒气,即刻就回的么?!
这都出去转悠多久了?!怎么还不见这厮回来呢?
这人也忒不靠谱了吧?!啧啧~~。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这厮到底死哪儿去了?啊?!居然给我玩失踪。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耶!哦,咳咳,不对,应该是第一批孩子才对,汗啊……
哎,上司不在,我这个做下属的只好顶上咯。谁让我的岗位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