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风一样的卷进大营,在马上就喝道:“奉右都督军令:微山营主将黄无畏即刻率全营前出太平山口助战!”
常威一扬手让马远出帐去接军令,谁知一边的苍灵萱却娇喝一声:“且慢!”
她大步出了中军帐道:“微山营军官折损严重,又与常威、赵颜的军队奋勇死战,现在士气低落疲惫不堪,需要多日修整训练才能恢复战力,右都督难道不知吗?”
“老夫参见朱雀护法!”杭元良跳下马行个礼,才解释道:“确如护法大人所说,微山营并不适合出战。可三万官军来势汹汹,我们也抵挡不住啊。”
苍灵萱冷冷一笑,道:“你们五万大军怎么会抵挡不住?”
“护法大人,您也知道官军枪炮厉害,我们真的人手不足,因而才请微山营相助啊……”
相互扯了一阵皮,在苍灵萱将要词穷的时候,常威主动接下了命令。不过他却说:微山营不受别人指挥,行军作战的路线也要自己定,最后还要杭元良‘借给’自己三百骑兵。
这些条件杭元良一个都不答应,因为刘永明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指挥微山营,这种事情一旦有个第一次,后面就顺理成章,甚至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吞并微山营了。
这就像男人和女人,一次征服的话,后面甚至可以为所欲为,任你摆布。
一阵漫长的讨价还价后,杭元良失去耐心,搬出刘永明的军令强行要常威服从。
苍灵萱却冷冷的丢出一句,“英烈王已经封黄无畏做了平南将军,你最好给我客气些。”
无可奈何的杭元良,只得答应了常威关于指挥权的问题,骑兵却一个也不给。常威却死咬住不松口:你不给我骑兵我怎么突击官军侧后?没有骑兵是不可能打败官军排枪阵的。
按权力来说,他手中有三万人的微山营,只比太平营少两万人,力量颇为可观;按官阶来说他现在是将军,杭元良根本没有资格对他指手划脚。这种朝廷官员式的扯皮比起苍灵萱那直接拒绝的办法高明太多,而且谁也说不出半点不是来。
扯了小半个时辰,士兵们已经吃完饭了。杭元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给了他一百匹战马,骑士却是一个都不给,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骑兵是军中最昂贵、最珍稀的兵种,养十个弓箭手的钱也不一定能养一个骑兵。明军地方卫所中就很少有骑兵,这基本上属于边军的专用兵种。杭元良能给他一百匹战马已经非常难得了。
“总算刮了点好处下来!”
常威立即让马远挑选出一些会骑马的人组建了一支骑兵小队,虽说这点骑兵形不成什么战斗力,但好歹传递消息快了许多,而且常威等高级军官再也不需要用双脚行军赶路了。
一声令下两三万吃饱喝足的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开出营地,在夜幕中形成一条不见首尾的漫长人龙。
杭元良叹息道:“护法大人,怎么看这支军队也不像士气低落疲惫不堪啊。”
苍灵萱得意的回道:“这是黄将军带兵有方……”
马远带着自己人进入太平山某处小道,在一个刻有特殊标记的石头下取走一张密文写就的情报,再将同样形制的一张纸片藏好,然后在山脚下转悠了一大圈,才赶回来向常威禀报军情。
常威立即将带着大军绕过太平山山脚,渡过薛河意图攻打太平山东北方位于平原地带的薛城。驻守在太平山东北方向的义勇营‘恰巧’探知了这个情报,常平忙率部越过河谷追至薛河旁,眼见白莲军拆了河上浮桥于北岸扎营想要据河而守。
“拆了浮桥便想阻挡我军?今年大旱,现下又是枯水季节,薛河河底都是沙石,涉水而过并不是什么难事。大人啊大人,你打的什么主意呢?”
思量一阵,常平传令渡河攻击贼军。
薛河宽不过五丈,河岸北高南低,常威让手下军队排成三排长长的横列在北岸列阵,义勇营千余人将要到达对岸时,薛河下游突然响起了一阵悠长的号角声。
却是唐锦衣率领的三千多人杀到了,南岸的千余义勇营士兵在吕文茂率领下调整队形迎击上去,而唐锦衣部却只是远远地射箭袭扰,待吕文茂追的近了掉头就走。
火枪队必须保持严整的阵列才能拥有强大战力,因而追击绝不是他们的强项,吕文茂立即回军,正准备过河时唐锦衣部却又回头追了上来。
吕文茂想要用火枪还击却发现对方始终在一百二十步之外,这个距离对火枪来说太远毫又太近,根本无法轰击。
“真是让人头疼啊,打完这一仗要赶紧回去训练骑兵,这个弱点简直太要命了。”虽然只是一场自己人之间的‘武装演习’,可常威、唐锦衣的战术依然让吕文茂烦恼不已。
不过,唐锦衣部连续的箭雨骚扰也无法对火枪队造成伤害,吕文茂见常平部已经过河,便分出一半人手驱赶唐锦衣部,其余人也开始渡河。
随常平先行过河的千余火枪队士兵踏上河对岸后,先是往南绕行躲过了白莲军正面的箭雨攻击,而后在弓箭手射程之外结阵迫近。
在不明真相的小军官看来,在千余火枪队的排枪下,对面这个仓促间立起的所谓营寨根本挡不住几轮齐射。因为那只是一排简陋的木栅栏啊,连普通的盾牌都不如。
小军官们齐齐想道:“这支前晚侥幸逃走的贼军以为自己很厉害吗?以为凭借这几万步兵就能抵挡我军火枪?真是一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