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
对面卓燕掩嘴发笑:“姐姐也真是不怕吃闭门羹,这都第几次了,人小薛子公子对你没意思你看不出来吗?”
蛛姬晃着手里的酒杯笑看卓燕:“小薛子公子对我有没有意思这东西说不准,但我倒觉得,柳人对你四长老,肯定是没有意思的。”
卓燕眼色一寒:“怎么,难道柳人对你们就有意思了?”
千柳抬抬眉,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对谁都没有任何意思。
二长老颤颤巍巍起身,拐杖顿了下地面,呵斥道:“你们二人身为圣祭中人,就是这么带后辈的吗?”
二长老是个年纪看不上不过四十多岁的男人,三长老要年长些,估摸着得有个五六十岁了,三长老里年纪最大的,便是二长老,他起码活了一百岁了。
所以他敲一敲拐杖还是有用的,至少长老们都把自家弟子拉了下去,族中大事,他们这些小辈还没有资格插嘴出声。
小辈们安静了下来,就轮到这些老不死的上场,二长老试过跟千柳修复关系,但千柳她似乎根本没有这个打算,所以二长老这张老脸皮也懒得再拉下来,他走到千柳跟前,敬了她一碗酒,什么客套也没有,直入正题。
“柳人为百神之列,请归位。”
他说着手一指,指向前方不远处的立着的神像。
千柳隔得近了,才看清这个神像与下面的都不一样,这个神像半跪在地,头顶着一个圆盘,圆盘倒立银针,寒光毕现!
千柳眸子一敛,看来他们对自己客气了那么久,是时候要让自己付出代价了。
肖小薛子悄悄握住千柳手,眼中有焦虑。
千柳拍了拍他手背,让他安心,起身站起来,看着这场中众人,反问二长老:“我听闻圣祭中有能者居大长老之位,大长老方有资格命令柳人行事,如今看来,二长老您是这圣祭大长老了?”
二长老胡须动了动,说道:“大长老在悟道,此处以长幼尊卑来请柳人归神位,与大长老有何干系?”
“按着您这意思,谁年纪大,谁就可以指挥掌控柳人,那你年纪最大,所以你就可以了?”
千柳一双清亮的眸子含着淡淡冷光,是不是她在圣祭装着烂好人的样子装得太好了,所以就看着好欺负了?
“柳人你百般狡辩,可是不想归位?”二长老握紧了拐杖,斗嘴皮子,谁能斗得过千柳?
千柳扬扬眉,笑看着二长老:“要让我踩着那银针归位不是不可以,但需得有一个令人信服的人出来,二长老是吧,您可知您的弟子付清子在云梦寒山是怎么死的?”
“你什么意思?”二长老神色微变。
“朱凤是否跟你说他是遇到了邪灵被暴体而亡的?”千柳轻笑。
“难道不是吗?”二长老手下的弟子付清子的本事,在整个蓬莱也是数一数二的,本是极圆满之事,哪成想他这得意之徒去了一趟婴州,回来的时候就把命留在了云梦寒山。
千柳低着头笑,但既然二长老问了,千柳若不说,岂不是让二长老被蒙在鼓里?
所以她不无忧伤地惆怅一叹:“说起来,那付清子也是少年英雄,不曾想,最后死在了一个女人的私欲中,说起来,谁信呢?”
“你胡说什么?休得污蔑我徒儿的名声!”
“你想什么呢?!真是个不规矩的色道士!”
“我徒儿的本事我自然清楚!”二长老显得愤怒难当,狠狠地看着千柳,“你给我说清楚!”
那事儿细说不得,一细说,要牵涉出一大片的人,一大片的事,三长老是个谨慎的人,他当然不会提起,他只是摇头说道:“二长老就这么信一个外人的挑拨?”
“当年朱凤喜欢上外面的一个男人的事儿,我想你们都是知道的吧?这次朱凤借去寻柳人的机会再次离开,便是为了再去找当初的那个男人你们不知道吧?”
“说起来,三长老跟朱凤的关系也很好,倒是二长老与栖梧殿的走动疏远一些,不知是什么个原因呢?”
什么叫胡说八道,什么叫血口喷人,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就是啊!
当处那些事明明是巧合,朱凤顺手把杀了平清调的最大嫌疑人千濯香给算计了而已,如今千柳是要把所有的罪证都扣在三长老头上了!
反正当时在云梦寒山的情况只有千柳一个人清楚,那三长老都是有几分不解疑惑的,现如今便只能由着千柳巧舌如簧胡编乱造害死三长老不偿命。
反正你二长老的得意弟子,很有可能就是三长老在知情下被弄死却不说就对了!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那二长老也算是听出来了。
他倒也没有一下子就信了千柳的全部话,可是对三长老难免生疑,三长老不得了,他气得胡须一阵乱抖,拐杖指着千柳半天说不出话,这个女人这张嘴,满嘴谎言!血口喷人!恶毒!
“你信口雌黄!”最后他骂道。
千柳无辜一摊手:“我只是说出当时的情况而已,三长老你何需如此动气?”
二长老起身,半扶半架地把三长老扶回去坐好,又看着千柳:“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柳温柔一笑:“我只是把我所见,如实相告。”
二长老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看着千柳久不说话,最后只一摆手:“我二长老,不认可三长老有权命令柳人行事。”
“那我三长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