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惊慌,眼看着一头撞向那高大的石碑,惊呼声冲口而出。
不是我不信任自己的男人,而是再大胆再无畏的人在面临如此突如其来的状况也会本能的惊呼。
但是,我的步调并没有停,嘴里虽然呼喊着不停,身体还是出于本能的信任,随着骆鸿煊的拉扯一头扎进了那石碑里面。
就见一道无形的结界壁出现,我们的身子穿透而过,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身处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了。只见这是一个只有十来平方的石室,石室内,除了中央地面上的两个蒲团外空无一物。
而在两个蒲团中间,有一团模糊的雾气,雾气似是一个正在打坐的人形。
骆鸿煊拉着我便在蒲团上跪下,恭敬地称呼:“前辈,小子打扰了!”
我见骆鸿煊如此,心中虽有疑惑,但也跟着拜倒,随着他一起磕头。
“无妨,起来吧!不必多礼!”一个苍老而沧桑的声音响起。
我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向上看去,那团雾气似是动了动,那样子就像一位老者在轻抚着胡须。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高人,看到骆鸿煊竟然能如此恭敬,必定不是凡人了,于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看了一眼便把头埋下。
“好了,你们先起来,且看外面!”那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骆鸿煊这才抬起头,且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我跟着也起身。转头看到,骆鸿煊竟然已经揭下面巾,一脸温和地看着我笑,我张口想要说话,却见他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薄唇上一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我就是再多的疑问也生生地咽了下去,就见骆鸿煊示意我看外面。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原来这石室竟然能清楚地看到外面,就像一面透明的玻璃矗立在面前,而外面却一点也看不到里面。
此时,石碑前,两方鬼差已经汇合,那鬼差队长问守卫古井的两个鬼差道:“你们可看到有一男一女从此处跑过?”
“大人,看到了,我们便是因为他们跑来,上面阻拦的,只是一眨眼便不见他们的踪影?”守卫鬼差中的一名恭敬回答道。
“怪了,看着他们往这里跑来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另一名守卫鬼差说道。
“搜!”鬼差队长一声令下,数名鬼差便散开在石碑前开始地毯式搜查。
然而,片刻过后,他们一无所获,而身在石碑里的我们,看着他们一举一动,竟然如同近在眼前。
终于,一名鬼差指着石碑问道:“大人,是不是在这里面!”
“大胆!这也是你能指的!”鬼差队长一巴掌扇过去,将那名鬼差打得直接原地转了个身,“你可知道这是何人之碑!”
鬼差队长的喝声令那名鬼差立时单膝跪下,连连请罪。
我见他们如此,很想知道这是何人之碑,只是外面的鬼差似是很忌讳这石碑的主人般,鬼差队长喝退了手下之后,恭敬地向着石碑拜了拜,然后便见他带着一队鬼差退了回去,而那两个守卫古井的鬼差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我看得一时傻眼,难道他们就这样算了?还是他们因畏惧石碑的主人,而就此作罢?
正当我在心中意外的时候,就听到骆鸿煊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子多谢前辈相救之恩!”
我回过神,也跟着骆鸿煊一起再次拜倒。
“呵呵,两个小娃不必多礼,你我相遇也是定数!”苍老的声音在我们的头顶响起,我便感觉一道托力将我轻轻托起。
我抬头看去,就见那团雾气动了动,雾气中似有一道尖锐的目光正上下打量我。
“小子,这就是你所说的媳妇儿?”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问向骆鸿煊。
骆鸿煊点了点头,恭敬地答道:“正是!”
那老者再次呵呵地笑着,慈善地说道:“女娃娃,你是如何来到此处?”
我见他问起,回头看到了骆鸿煊也同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于是,我便将自己如何来到鬼城酆都的经历粗略地说了一遍。
雾气中,那老者状似认真地听着,不时还轻轻点头,那道尖锐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慈爱,我一颗不安的心也渐渐平和下去。这过程中,骆鸿煊一直悄悄地握着我的手,尽管我起初想要抽回,却扭不过他的力道,只好任着他握着。
等到我将事情经过都说完,那老者沉吟了片刻,突然问道:“女娃娃,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一出亡魂井便有鬼差拘捕你?”
我被他这一问,一时间怔住,难道鬼差拘捕我不是因为我擅闯亡魂井吗?
许是看到我眼里的疑惑,那老者不等我回答便径直说道:“阴界各城池古井自古以来虽守卫严谨,却也有人擅闯,但从未有鬼差能如此及时到场拘捕闯井之人,独独你这女娃,几乎一出井便有鬼差到场。”
“前辈,难道是有人早就知道小女会闯井,早就守候在井边?”我立即听明白了,接口问道。
“呵呵,不错,你这女娃还算不笨!”老者做抚须状。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在我落井的时候酆都鬼差们便已经接到信号,等着我出来吗?”我问。
“不是!”骆鸿煊否定道:“事实上,前辈三日前就令为夫在井边等候!”
果然,骆鸿煊滞留在此,是因为在等我。
“可是为什么要等我呢,难道你不能通过返魂井先回阳吗?”我疑惑地问。
骆鸿煊摇头,“不行,城中的返魂井守卫太严,根本无法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