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龙飒竔拦着,但是还是挡不住月浅宁要去熟悉熟悉政务。月浅宁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要她代理朝政,如果没有准备好,那就不是引蛇出洞了,那就是送上门去给人吃了。
最近这几天的政务都是丞相代为管理的,月浅宁直接去到御书房,面见丞相。丞相是自月时之后新选的丞相,龙飒竔应该是很信任他的,不然不会把朝政交到他手里。
月浅宁快步走到御书房,果然丞相大人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中年男子,不老,却是很有气势。月浅宁记得前些时候看到过他,为人公正,无失偏颇,这就是月浅宁对他的直观映像。
在来的路上,礼云给她简要介绍了一下这个丞相。丞相名叫长孙常宁,不是达官贵族出身,为人严谨,待人温和。月浅宁心里给这位丞相加分不少。
“见过丞相。”月浅宁进了御书房福了福身子行礼,长孙常宁看到了月浅宁,也回了个礼:“微臣见过娘娘。”
“丞相大人近日辛苦了,”月浅宁气势端得很好,快步走到主位上坐下,非常有诚心的说道。
“臣无妨,只是娘娘被人劫持,受惊了,现皇上又病中,要劳烦娘娘操心了。”长孙常宁是一副恭谦的态度,让人有些捉模不透。
月浅宁没有再兜圈子了,这些废话既探不出虚实,又不能能够带来对朝政的了解,她直接开口问政事:“大人跟本宫说说最近朝中的大事吧。”
“近日朝中无大事,要说有,就只有德州城近日连连大雨,百姓苦不堪言。”长孙常宁思索了一番,认真说道。
“德州城?”月浅宁眯起眼睛思考,此地位于江流下游,地势较低,如果连日降雨,洪涝灾害肯定严重,弄不好还会造成惨重的人员伤亡。
“大雨已经连续几日?”月浅宁又问。“十五日,中间间或有些阴天。”长孙常宁的神色很严肃。
“将受灾百姓先转往其他城地。”月浅宁很快说道。
长孙常宁没有二话:“难民已经悉数转移至附近的乾宁城,无百姓伤亡。”
月浅宁闻言看了长孙常宁一眼,她不是对已经进行难民转移感到震惊,而是对无人伤亡感到震惊。这需要多么精准的预判和胆魄,才能够做到这一点,果然,龙飒竔如此看重他。
“很好,”月浅宁点点头,眼里有了深意,“大人,本宫有一事想要问问大人。”“娘娘请讲。”长孙常宁行了个礼。
月浅宁屏退宫女太监,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不知大人可有觉得,朝上有人有有逆反之心?”长孙常宁听了这话像是浑身一震。
“本宫想起十多年前,镇国将军叶大人是因通敌卖国的罪名被打入天牢的。更为普遍的说法是,先帝为了收回兵权。”月浅宁特意顿了顿,想要看看长孙常宁的反应。
长孙常宁低着头,看不清面目,月浅宁就更加笃定此事长孙常宁知道内情。“在本宫看来这一案疑点颇多啊。”月浅宁长叹一声,长孙常宁的表情变换不定。
“大人可知我为何要提这件事?”看长孙常宁很久没有接话,月浅宁只好接着说,“叶家当日并未全部杀光吧,现在,有叶家后人处心积虑要谋害皇上,你说本宫应该如何?”
长孙常宁还是不说话,月浅宁又说:“大人真的认为,本宫和皇上是无辜遭此一劫吗?本宫且不说本宫被掳走,皇上带着一众暗卫去,皇上却还是身受重伤,这说明什么?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他们摸清了本宫和皇上的一举一动,在朝廷之中必有内应!”
月浅宁越说越激动:“本宫为何一点事情都没有?是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
“我想大人为官多年,应该是知道写什么的吧?先从当年镇国将军一案说起吧。”月浅宁的音调降下来,只等着长孙常宁的反应。
长孙常宁沉默了很久,开口道:“臣为官之初,叶老将军就已经就功勋卓著,幸得老将军提拔,才一步一步有了今日。当年老将军通敌卖国一事,微臣只能说,此事绝对是有人陷害老将军。”
“口说无凭,大人可有什么证据?”看了这个长孙常宁和叶家还颇有渊源,不知当日怎么没有为老将军站出来。
“微臣当初官职微薄,本意欲四处找人救老将军,却得人私书一封,让臣打消了这个念头。”长孙常宁慢慢回忆着当年的事情。
“那封信中是这样说的,老将军手握重权,是皇室所不能忍的,这只是个罪名,看在老将军战功卓著的份上,先帝并不能把老将军如何,而如果臣贸然出头,容易遭受牵连。”说到这里,长孙常宁似是羞愧不已。
“然后,你们都没有预料到的是,先帝竟然真的杀了老将军?”月浅宁接过话,问出自己的猜测。
“是,臣愧对老将军提拔之恩。”长孙常宁低下头。
“那么,叶家后人逃出生天,可是有你从旁协助?”月浅宁一针见血,但是这只是一个抛问。“是……”长孙常宁跪倒在地上,应了一声。
“还有其他人吧,都告诉本宫,本宫不会怪罪你们。”月浅宁像是在哄骗着长孙常宁。长孙常宁报出了几个名字,月浅宁一一都记下。
月浅宁串起来前后的事情,大概有了一个猜测。叶北安当年是被人救了,一路送到漠北,有个管家一路含辛茹苦照顾叶北安,这样的恩情足以认作为再生之父,所以也就是变成了后来叶家堡的老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