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见月浅宁已经不再装作驼背,心里便已经猜到自己的师傅——宁姑娘,回来了。
“风儿,为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一去不知有多久,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你……不过无论如何,为师都希望你好好地将医术钻研下去。其余的医书,都在为师的针线篮子中,你仔细找找一定会发现的。还有为师留给你的钱财,都在里面。”月浅宁一口气将自己要说的都告诉了风儿。
“师傅,不能带着风儿一起去吗?”风儿怎么舍得月浅宁离开自己,可看见月浅宁眼中的诀别,他还是将自己的手松了开来。
“风儿,照顾好自己,平平安安长大。若是今生还有机会,为师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月浅宁抱了抱风儿,还是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地随着况世良,踏上了回宫之路。
不是月浅宁狠心,她只是怕自己回头之后便狠不下心了……
正阳城离京城有些远,即便是骑马,也得狂奔一整天才能到达京城。
原本况世良和那几个彪形大汉是骑马而来,如今为了月浅宁的身份,便买了一辆马车。
月浅宁本想拒绝,直接骑马回去,可顾虑着自己腹中的胎儿,还是没有推脱。
“况公公,这条路陌生的很,都走了一天了,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月浅宁心里担忧着龙飒竔,也怕况世良的毒素若是深了会不好救治,心中急切的不得了。
况世良又何尝不着急呢,只是他如今受迫于人,即便着急,行进的快慢也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皇后娘娘不必着急,这车夫都是极为熟悉路况的。再等等吧,京城也不远了,皇后娘娘不如小憩一会儿,奴才唤您便是。”况世良见月浅宁一脸倦色,便劝慰道。
可是月浅宁哪里睡得着,她恨不得插上翅膀赶紧回宫里去。龙飒竔的情况也不知如何了……
“况公公,你说你是逃出来的,那这几个彪形大汉,又是什么人?”月浅宁心忧不已,却突然发现了这样一个漏洞。
况世良脸色一变,却又急忙解释道:“皇后娘娘,奴才也是有苦难言。您是聪明人,要是有什么疑问,回宫便知晓了。求皇后娘娘赎罪,奴才实在不能多说。”
果然,月浅宁猜对了。
知道从况世良这里问不出来什么,月浅宁也便不再开口。她已经踏上了这条路,便没有想过回头。
马车在山路上行驶了一夜,颠沛流离,月浅宁一行人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一直催促着车夫快些驾车。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月浅宁他们在第二日凌晨的时候,抵达了京城的边界,只需要等着天亮之时进城入宫便是。
原本月浅宁他们可以直接进城,可惜现如今的京城已经今非昔比,早已不是龙飒竔手握大权之时,也只好遵守现今的规矩,等着天亮了。
春夜的风不凉,可月浅宁的心却如同是在油锅之中煎炸着一般,焦灼不已。从来没有想过,她月浅宁也会有这么一天,因为担心一个人的安危而夜不能眠,食不下咽……
况世良虽然心中了解宫中的一切状况,可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月浅宁实情。
若论煎熬,况世良此刻的心比月浅宁更为难熬。
天色总算亮了起来,月浅宁和况世良一行人的马车也顺利地进了京城。只是要去皇宫,总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月浅宁心中早已经着急不已,索性让那几个车夫卸了马车,又买了几匹快马,一行人驰骋着去了皇宫门口。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令牌呢?”守城的军官自然没有这么容易放月浅宁她们进去,长枪挡住了去路,惊了马蹄。
月浅宁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正想着该如何应对。
却听见驾车的彪形大汉不知道跟那侍卫说了几句什么,很快便打开了宫门,放月浅宁他们进去了。
这一路未免太多顺畅,月浅宁心中虽然庆幸自己可以这么快便进了宫门,但越发顺畅,却越让她觉得不安,一颗心悬在胸腔中,不上不下。
“况总管,皇上在何处?”甫一进了宫门,月浅宁便出声问道。可没想到,自己一回头,却没有发现况世良的身影。只剩下那几个彪形大汉围在自己身后,看着月浅宁的眼神中尽是讥讽和不屑。
正欲开口,忽然听见其中一个壮汉说道:“你还是不要磨蹭了,要是想见皇上,跟着我们后面来便是。晚了早了,别说见皇上了,怕是你连况世良都见不到了。哈哈哈哈……”
见那壮汉笑地张开了大嘴,牙齿之间还粘着口水丝,月浅宁忽然觉得胃里翻滚着一股酸意,几乎要顷刻之间吐出来。想着此时不是得罪他们的时机,月浅宁还是将心口的难受压了下去。
“那就有劳你们带路了。”月浅宁一扬马鞭,伸手示意几个彪形大汉往前面走。
那几个大汉见此,像是嘲笑月浅宁的软弱一般,各个嘴里鼻子里喘着粗气儿,扬起马鞭朝着前面奔驰着。
月浅宁自然是紧跟其后,只是她并没有一味地向前驰骋,而是用余光和身体的感官来留意着整个皇宫的状况,以免自己落入圈套而不自知。
除了四处站满了穿着盔甲的侍卫之外,月浅宁还留意到一个地方。
只见马蹄所到之处,都溅起了灰尘,就连经过御花园之时,月浅宁也清晰可见在马蹄在灰尘上留下的印记。
偌大的皇宫,何时沦落到无人打扫的境地?
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