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当时带我回国干嘛,让我在国外自生自灭多好,把我这么一个麻烦带回家,奶奶给了你多少刁难,亲戚给了你多少冷眼。”麦恬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棉签给麦仲饶擦着手背上的血,嘴里不停的说,眼泪不停的掉。
“你轻点!”霍斯祁看着麦恬下手没轻重,那是擦血呢?还是抽血呢?不由的开口说道。
麦仲饶笑着看着麦恬,她就是这个样子,一哭起来就说以前的事情,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他为他花了多少钱了。
“你说你,请那么好的礼仪老师教我礼仪,我都学屁了,照样不是不会交际,学什么茶道,我还不是急脾气,出去惹祸哪次你少花钱了,你说那些钱你干什么不好,你花我身上。”这泪就像是决堤的河水,怎么都收不住,麦恬干脆扔掉了手里的棉签,直接改为用手擦,也不管卫生不卫生了。
“你干什么呢?会感染的!”霍斯祁算是见识到了麦仲饶对麦恬的纵容,也见识了麦恬哭起来的本事了。
“没事!”麦仲饶看了一眼霍斯祁,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多说话,他享受这样的时光,她有多久没这么任性的对待自己了。
霍斯祁没理会麦仲饶,直接按了叫铃,让护士来,麦恬在这么擦下去,非感染不可。
“我任性,我自私,我就是只喂不饱的白羊狼,你说你,这辈子都毁我手里了……”医生说有可能是胃癌,有可能……多么可怕的三个字,那就是一半的几率,诺是真的,她要怎么面对他,要怎么去面对北北,要怎么去面对整个卖家的人?
“斯祁和你说什么了?”麦仲饶算是听明白了,她这是知道了什么,冷冷的看了一眼霍斯祁,麦仲饶温柔的问着麦恬。
“他若不说,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和我说?麦仲饶,你怎么就那么伟大,你受了那么多苦,你却从不和我说,现在要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你是想要我内疚死吗?麦仲饶,你真是可恶!”麦恬捶打着麦仲饶的胸,那么多积压的内疚都化作了无声的捶打,她欠麦仲饶的这辈子都换不清。
她现在只求千万不要是胃癌,千万不要是,否则她都没有理由活了下去了。
“斯祁,你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有话和恬恬说!”麦仲饶抓着麦恬的手,他太了解麦恬的脾气,一会这丫头会把不该说的说出来,不管他和霍斯祁的关系有多好,有些事情是一定不能让他知道的。(
“先让护士处理一下……”霍斯祁自然是知道麦仲饶有话不想让他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瞒就能瞒得住的。
“没事,去吧!”麦仲饶打断了霍斯祁的话。
霍斯祁看了一眼麦恬最终没有说什么,滑动着轮椅出去了。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情绪?当着斯祁的面,你是想要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吗?你可知道他是霍晏行的侄子,你还要和霍晏行过日子的,过去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懂吗?”将麦恬轻轻的拥在怀里安抚着她的情绪,麦仲饶的声音有些干涩的沙哑。
“你什么都为我着想,可我都做了什么,你都……我却什么都不知道!”麦恬懊恼的直跺脚,她怎么这么不是东西,怎么可以对他这么不闻不问的。
“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要内疚或是自责,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知道吗?我只想你过的幸福快乐!只要你好好的,哥宠你一辈子!”
“都是我害的你,都是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你操心,还要你照顾……”麦恬的声音哽咽着,在没有遇到霍晏行之前,她认为麦仲饶就是她的天,他进了监狱,她就觉得天都塌了。
“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现在你有了霍晏行,我也放心了,他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他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的和他在一起,以后没事不要来我这里,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男人没有不在意自己妻子的过去的,懂吗?”
麦仲饶说多了话,就咳嗽了几下,一声比一声压抑。
“你怎么照顾自己,照顾到住院吗?霍晏行不会在意的,来这里我和他说了的!”麦恬这么说的,可是她知道霍晏行是在意的,否则那晚也不会说出他要是吃醋了,后果会很严重的话,可是这个时候,麦恬什么都顾及不上了,她只想陪在麦仲饶身边,照顾他,好好的补偿他。
“就是咳嗽,没什么大碍的!我这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斯祁会照顾我的!”麦仲饶抽了张纸巾给麦恬擦眼泪,她一哭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
“我留下照顾你,你躺着,我去煮点粥!”麦恬别过身子去,她想麦仲饶或许还不知道医生的猜测的,或许是知道了,还在这里瞒着自己,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想点破。
“听话,回去吧!我都要斯祁别告诉你,就知道你这性子,哥,没事,明天就能出院,工作上还有很多事要忙的!”麦仲饶依靠在枕头上,因为咳嗽脸色有苍白变得有些红紫。
“你不要再说话了,你是要我更加的内疚吗?”放下自己的包,脱掉毛呢大衣,麦恬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进了独立的小厨房。
麦仲饶看着麦恬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下雪了,那一年他离开的时候,也是下雪,不大,还夹杂着雨,那冰凉的雨雪落在身上,一层又一层,夜晚的风凉的刺骨,他的身上不一会就结上了冰,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冷了……
有多久了,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