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重症病房看到了阿衍那枯瘦如柴的身子,战黎的脑中就再也不能忘记,那样的阿衍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不想要这样的阿衍,可是却怎么都挥之不去,她的阿衍不该是这样的。
“其实该死的人是我,阿衍多么的无辜啊!他救了我,却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多么的傻啊!我曾想过要追着他去了,可是怎么办,他不让,而我也舍不得孩子,所以,看在我们曾经好过的份儿上,你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好不好?”
毕竟是女人,说道所有的伤心问题,就会变得异常的脆弱,甚至是软弱,就如同此时的战黎,仿佛不堪一击一般。
她外表伪装的再坚强,一想到陆绍衍她就会崩溃,她受不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这个人了,她一想到这个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的脑子似乎只有去在意别的事情,所有的神经都被占用,不去想他,她才可以喘气,这样的麻痹自己,她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是她没有办法。
霍晏行手指间夹着的烟在慢慢的燃尽着,他已经忘记了要去抽,只是眯着眼眸眼神聚在一点,遥望着,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因为他所有的神经都在听着战黎说着,说着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有霍晏行自己才能够明白,他以为自己很强大,强大到可以面对战黎的哭泣,她的诉说,她的哀悼……
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没有一个人会不在意,他那么爱着她,又怎么会不在意,他终究是一个人,即便是被人仰望着,在他看来,终究不是普通人一个,也会在意,也会吃醋,也会迷茫不知所措……
霍晏行已经听不见战黎说什么了,因为到最后,他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战黎的哭泣声。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立马转身去抱住她给她安慰,他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的动弹不得,这样的情况,在战黎离开的那几天,经常会出现。
当痛哭变成了哽咽的抽泣声,霍晏行才缓缓的转过身去,看着瘫坐在地毯上的战黎,那么的狼狈不堪,仿佛像是脆弱的花朵一般,刚刚被暴风雨给洗刷过。
“进来!”霍晏行按下了内线,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两个字,那么的沙哑,那么的沉重。
不一会,季凡便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地毯上的战黎,他的心咯噔一下,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送我的前妻回战家!”至始至终,霍晏行都是站在他书桌的这一侧。
前妻二字霍晏行咬的尤为的突出,他在赌,赌他在战黎心里的位置,这么做很冒险,但是,他似乎能够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会做冒险的事情了,他想大部分是被逼的。
是的,当他面对这样的战黎时,霍晏行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办法一辈子去面对活在愧疚中的战黎。
这样悲痛的去思念一个人,那么自我折磨的去耿耿于怀没能好好的陪伴和告别,这样的心结不是时间能冲淡的,是他异想天开了。
所以,他在赌,赌战黎会不会因为在乎他而自我醒悟,什么对于她来说是最重要的,是不能再改变的死亡,还是唾手可得的幸福。
一个人的思想转变,别人说什么没有用的时候,那么就需要她自己能够想得明白。
不止是季凡讶异的看着自家的主子,这怎么连前妻都出来了,他们家主子这是什么套路?
他们主子对小夫人是个什么心思,他是最清楚的了,他是最知道他们家主子有多么的在意小夫人,多么的深爱着她,怎么这么一会就成了前妻了?
他刚才都没有进来送温开水或是黑咖啡,为的就是不想自找不痛快,他不能不听主子的命令,更不想得罪小夫人,所以他只能选择中立。
本是还在抽泣的战黎也因为霍晏行这句话,忘记了要哭泣,他这也是同意了他们之间分开的事情了,好,这样最好了,可是怎么会这么难受呢!前妻不是她说出来的吗?怎么会这么的不舒服,十分的难受……
“是,主子!”季凡走到战黎身边,伸出手要去扶她,却被战黎给甩开。
这样的动作倒不是针对季凡,而是因为霍晏行的话,她这是针对他。
“我会再来拜访霍总,希望下次我们见面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战黎这几天的身子本来就是虚弱的,刚才哭的那么的悲恸,她站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有些不受控制,但是她依然逞强的站稳了,笑的凄凉却异常的高傲。
走到沙发那里,拿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之所以走的这么急,是因为她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倒下。
霍晏行看着战黎那倔强的背影,嘴角的笑容那么的苦涩,那么的无奈,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他从来都不会不经思考就去冒险,但是,刚才说出前妻那句话时,他确实没有好好的思考,所以他才说这是冒险,是在赌……
季凡看了主子一眼,他没了主意了,他这要怎么办?显然小夫人是排斥他的,不,应该说主子身边的人,她都排斥的。
“跟上她!”霍晏行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他最近已经到了烟不离手的地步了,可是,怎么办,不抽难受,没有办法。
就像战黎刚失忆那会,她跟着陆绍衍离开了,他就离不开酒了,有那么一个星期,他几乎是天天喝,后来,他自己才想明白,才重新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