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的脸黑的像锅底,“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是你的自由,不用我管,反正你会说的也就这一句话了。”

“不然你还让我说什么?”

郑毅有什么话都到嘴边了,又被他硬咽了回去,“我明天有个会面,大概没办法马上搬,你让我再住一晚吧。”

这种坐地起价的行为也是醉人。

乔义哲见他神色忧虑,猜到他的会面非同小可,就没提让他明天走的事,“只要你答应别没完没了的聒噪,我不介意再收留你一天,只是……下不为例。”

最后通牒下过太多次,他也不知道郑毅有没有往心里去,可三天两头被赶这种伤面子的事,他大概也不想反复经历。

“是你的经纪人要见你吗?”

“是啊,公司要评估一下我的未来预期到底是正资产还是负资产,洗白的成本有多大,才会考虑会不会再跟我签约吧。”

乔义哲其实是有点可怜郑毅的,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讽刺他,“赶在合约到期的时候出事,你也真会选时点。”

郑毅自嘲一笑,“有些事现在也没办法判断是福是祸,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并不后悔。”

“那你要闯出多大的祸才后悔呢?”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前总觉得自己得到的不够,心也总像是填不满,失去一切之后,**反而变得单纯了。”

乔义哲从前听郑毅抱怨不少,听他感慨的时候却不多,搞得他也很想感慨,“你以前是不是觉得我低自尊?”

郑毅一点都没打算掩饰他内心的想法,“我从前的确觉得你软弱可欺。”

乔义哲头一低,“我就知道。”

郑毅忙又加了一句,“其实是我太过有恃无恐了,分开之前我总觉得你爱我爱的要死。”

乔义哲轻嗤一声,“今天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说起来也有点讽刺,我大概是喜欢过你的,否则一开始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可是后来渐渐就连喜欢也没有了,你别问我为什么会容忍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习惯成自然,害怕改变,害怕不确定。”

郑毅诧异地看着乔义哲,他有多长时间没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过话了。

要是他说的内容不那么让人心凉就更好了。

乔义哲拍拍枕头,“你明天要会面,我身子不舒服也要休息,就说到这吧,谢谢你给我送止咳糖浆。”

他的态度比刚才好了不知多少,郑毅却高兴不起来,这种亲切的疏离,还不如针锋相对的冲突。

乔义哲一觉睡到自然醒,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郑毅已经出门了,餐桌上摆着他买的早餐,旁边放着止咳糖浆。

乔义哲热了早餐,慢悠悠地吃掉了,他看着那瓶已经开封的止咳糖浆,到底还是拧开吃了一勺。

郑毅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看他的状态一点也不像一切顺利的样子,乔义哲就识相地没有多问。

郑毅见乔义哲默默地穿外套鞋子,就皱眉问了句,“你要出去?”

“哦。”

“去超市买东西?”

“去画室。”

“星期天干嘛还去?给自己放个假不好吗?”

“画画是我的爱好,又不是负担,去画室就是放假。”

“我刚回来你就要走?”

“不然呢?”

“我跟你去画室玩?”

“画室什么玩的都没有,何况以你的身份,就不要随便跑来跑去惹人非议了。”

郑毅颓坐在沙发上,两眼幽怨地看着乔义哲,“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实在无聊,昨天我等你的时候就快崩溃了。”

“你可以去医院看望伤者。”

“伤者已经转到康复中心了。”

“那你可以去康复中心看望伤者。”

郑毅长叹一声,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你晚上几点回来,能一起吃饭吗?”

“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

乔义哲大概猜到郑毅揣着一腔郁闷想找人安慰,越是这样,他越不想留在家里。

去画室显然也不是一个好选择,他晚上出来吃饭的时候,看到了周沐仁的车。

连着两天都看到他的脸,实在让人承受不了,所以乔义哲就转身要回画室,打算叫个外卖。

惊鸿一瞥,周沐仁还是看到他了,直接就下车追出去,“义哲。”

乔义哲本想装没听见,可周沐仁越叫越大声,他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最后也只能站住。

他扭头对周沐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吗,为什么我在哪里你都知道?”

周沐仁的表情尴尬了一下,“一起吃饭吗?你大概有话要跟我说吧。”

昨天也是,今天也是,他为什么总说奇怪的话。

乔义哲一声长叹,“本来是想吃饭的,可一看到你,我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周沐仁露出困惑的表情,“看来郑先生没跟你说。”

“说什么?”

“没什么……”周沐仁顿了顿,马上又对乔义哲露出一个笑容,“我最近也食欲不振,一直都很想吃你做的东西。”

这又是什么套路?

刚才他说了一半的话是什么?

乔义哲无奈地耸耸肩,“人想的和实际能得到的是两回事,要学会接受现实。就比如说我本来是打算吃完饭再回去画一会的,可是现在也没心情了。”

“所以你要回家?”

“不然呢?”

“我送你一程吧。”

“经过昨晚的事,你以为我还敢上你的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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