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乔义哲就什么都没有说,平静地道了声晚安,绕过周沐仁往楼门走。

周沐仁愣了几秒,最终还是冲动战胜了自尊,追过去扯住乔义哲的胳膊,“我们谈一次吧,从那天起,你一直都不让我说话,你得给我个机会让我说话。”

乔义哲知觉到他捏他的力气有点危险,他身上的酒味浓到让他本能地生出恐惧心,“我今天实在太累了,约改天吧。”

周沐仁的回话带着满满的负气,“我联系你你根本就不理我,你说的改天也只是推脱的说辞。”

跟醉鬼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乔义哲不想在他不清醒的时候跟他讲道理。

“你来之前喝的酒,还是来之后喝的酒?”

“等你的时候太无聊了……”

“我现在打电话帮你叫车,你明天再找人把车开回去。”

乔义哲掏出手机,他才打开打车软件,就被周沐仁用蛮力把手机抢了过去。

“你不要一个劲地赶我走,我们好好谈一次。”

“我不跟不清醒的人说话。”

“我清醒的时候你更不会跟我说话。”

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乔义哲无奈地耸耸肩,“大过节的,你这么无理取闹有意思吗?你也不想自己的新年第一天在争吵中度过吧?你要是不想打车,我就帮你打电话叫代驾,这么特殊的日子,多准备点小费给人家。”

周沐仁攥着乔义哲的手机,两眼直直地望着他。

乔义哲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靠近他,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开软件帮他叫出租车。

“你自己等车吧,我很冷,就不陪你了。”

周沐仁眼看着乔义哲头也不回地刷卡进了楼门,冷风一吹,他就打了个激灵。

喝了酒再吹风,果然太折磨了。

乔义哲回家之后,先洗了澡换了睡衣,上床之后又睡不着,爬起来偷偷走到窗边往外看。

周沐仁居然没走,还靠在车门上抽烟。

他叫的出租车一定被他打发走了,这该死的发疯给谁看?

他要是理他,他就白长了那些教训。

乔义哲咬牙切齿地爬回床上,闭眼闭了好一会,一点睡意也没有,只好翻出平板电脑看小说。

悬疑小说越看越精神,他心里也压了石头一样沉重。

结果他又没出息地跑到窗边偷看,周沐仁虽然不站在外面,可他的车还在,驾驶座的窗户开着,他从车窗伸出去的左手夹着一根烟。

一晚上他到底抽了多少烟?

乔义哲恨得牙痒痒的,狠攥了一下窗帘,满心焦躁地爬回床上。

凌晨五点的时候,楼下隐隐有车子发动的声音,乔义哲下地看了一眼,是周沐仁开车走了。

大概是醒酒了,又或是……耐心用尽了。

之后的几天假期,周沐仁都没有再骚扰他;乔义哲把一个系列的侦探小说都读完了,又看完了一整部的搞笑情景喜剧。

学校开学是在元宵节后,他再上班的第一天,周沐仁的短信就又发过来了:找时间见面聊聊吧。

乔义哲本来都打算不回应了,可他又觉得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就干净利索地回了三个字:算了吧。

结果周沐仁就真的算了。

那个人好像彻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他再也没给他发过短信,也没有再主动联系他。

乔义哲总会生出一些错觉,他晚上画完画回家的时候,会把别人的车认成周沐仁的车,走近了再看,却只是他自己敏感罢了。

乔义哲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结果,他干脆利索地退出,成全一对有情人,也算是善行一件。

他和他之间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要是没有梁天朗,乔义哲简直要怀疑他和周沐仁有没有认识过。

梁先生虽然很积极地联系他,乔义哲却刻意地规避。

要不是周沐仁的关系,他很想和梁天朗做朋友,可他们的关系还是太难堪了,尤其是在他与周沐仁分手之后。

乔义哲的心安定了没几天,又被白□□人节的一个礼物完全打乱了。

一条高级的羊毛围巾,礼物卡上只写着“送给义哲”四个字。

是周沐仁送的无疑。

乔义哲不想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尤其是在白□□人节这么特殊的日子,他犹豫了好久,还是找快递把围巾给周沐仁寄了回去。

当天下午,快递的电话就打过来通知他收货人拒签。

乔义哲听说收货人要跟他说话的时候手都抖了,那边传来的却是蔡小薰的声音,“乔先生你好,礼物是老周一早从国外定做的,之前叫我在三月十四号这天送给你,后来是他自己忘记取消了,我就按照原定计划把东西给你送过去了,你还给我我也没办法处理,你看你是不是……”

那边话还说完,乔义哲就听不下去了,“蔡小姐看情况决定吧,给你添麻烦了。”

原来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周沐仁只是忘记取消礼物而已。

最后快递还是把东西给他送回来了,乔义哲摸着那条柔软的围巾,突然就忍不住眼眶酸涩。他忍耐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格子花纹的羊毛布料上。

哭够了,围巾也进了垃圾桶,可等他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又手欠地把围巾拿了回来。

留下当个纪念也好,纪念他壮烈成为炮灰的这段光荣历史。

乔义哲伤感了一天半,第二天中午,他又收到了周沐仁的短信:义哲,不要扔我送给你的


状态提示:第4章 .28--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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