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仁话音刚落,乔义哲的手机就响了,他拿下来一看,是个陌生固话,想了想,还是要接,就选择了保留通话的按键。
电话那边是个挺急切的女生,“乔先生你好,你是温卿赟患者的紧急联系人,他现在状况不太好,请你方便的话到我们医院来一趟。”
乔义哲一愣,“女士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和温先生只是朋友关系,请你联系一下他的父母。”
“我们现在除了你谁也联系不上,请您马上到我们医院来一趟,情况很严重。”
乔义哲第一反应是电话诈骗,可把他骗去医院这种事,对骗子能有什么好处,难道真是温卿赟出了什么紧急事故?
他才要问温卿赟怎么了,那边就说了一句,“我们是同和心医院住院部,请您尽快。”
话一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乔义哲有点发懵,直到电话里传来周沐仁试探似的说话声,“怎么了,谁给你打电话?”
乔义哲心不在焉地敷衍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他躺在床上犹豫了一会,还是爬起来穿衣服,带够钱卡和一些备用品,跟制片和美术总监请了假,做夜班动车赶回文京。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乔义哲走到住院部门口就傻眼了,人家大门都关了,大厅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进不去。
有值夜班的保安看到他在门前乱晃,就走过来问他干什么。
他一五一十的把电话的事说了。
保安也有点发懵,“我们这边没接到放人通知,过了探视时间,没有特殊情况一律不放人。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个医院是专门给骨科病人术后疗养的,住在这里的病人不会突然要死要活。”
乔义哲站在原地傻呆呆的发愣,保安又请了他一次要他赶紧离开,二人正僵持,不远处就传来一声轻笑。
地面停车场走过来一个人,对保安笑道,“对不起啊,我和我朋友开一个小玩笑。”
保安以为是朋友之间的恶作剧,警告他们没事快走就离开了。
乔义哲怒从心头起,狠狠对着温卿赟的脸打了一拳。
温卿赟一个踉跄,站稳之后又回到乔义哲面前,“打够了没有?要不要再打一下出气?”
乔义哲二话不说拔腿就走,温卿赟跟在他后面紧追了两步,扯他的胳膊他甩开,拽他的衣服也拽不住,就只能从口袋里掏出杀手锏,用手绢将人迷晕了拖上车。
乔义哲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副驾驶了,他身上绑着绳子,姿势诡异。
温卿赟在驾驶座上看了他一眼,“刚才的药量不够。”
乔义哲挣动两下身子,咬牙对温卿赟问了句,“你这是干什么?”
“带你回家。”
“你疯了你。”
温卿赟也不说话,看向乔义哲的表情却十分诡异。
车窗外一片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乔义哲错觉自己要被拉到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杀人灭口。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温卿赟扭头对乔义哲笑了一下,也不正面答话,“你还是在乎我的吧?”
乔义哲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大吼一句,“精神病。”
温卿赟一边耳朵都震聋了,脸上的笑容还一分不减,“你要是不在乎我,不会接到电话就赶到医院。”
乔义哲肠子都悔青了,他实在不该鬼迷心窍,“我以为你要死了,想亲眼看你怎么死。”
温卿赟一双眼直直看着车前,顾自说道,“那天我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出来之后就马上去你家找你,你却一直不在家,后来我的感冒恶化成肺炎,住院的时候,让伯母联系你,你却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我是迫不得已,才会想到用这个方法。”
乔义哲失声冷笑,“狼来了的故事讲了太多次,连自己的生死都拿来开玩笑,你是真不忌讳会遭报应。”
温卿赟摇头苦笑,“忌讳不忌讳的真的没必要,要说遭报应,我这些年的纠结就是报应。”
“你的纠结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你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是因为你自己。从最开始的开始,你就没从心底里接受你的性向,你的生活方式,你的堕落,你的变态,都是你逃避你自己的方式,你一直陷在过去里不出来,以为全天下都欠了你,其实都是你咎由自取。”
温卿赟笑道,“你就当我咎由自取好了,就算我咎由自取,你也是我命中注定,我们就应该在一起。”
乔义哲认定温卿赟彻底精神失常了。
温卿赟见乔义哲扭动身子,就笑着对他说了句,“你不用白费力气,你解不开我系的绳子,安静一点,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乔义哲怎么可能安静,他隔着安全带挣扎的越发厉害。
温卿赟怕他弄出事故,就减速把车停到一边,从后座拿了一个棕瓶子,用手绢把乔义哲放倒了,继续上路。
乔义哲再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他所在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充斥着陈腐的气味,楼梯通向顶棚上的铁门,房间里也没有窗。
乔义哲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墙上除了有一个很小的通风口,连个电源插座都没有,顶棚上有一个昏暗的吊灯,发出恼人的黄光。
叫是没有用的,这大概是温卿赟家的地下室。
乔义哲爬上去狠狠敲那个四方形的门,外面果然传来温卿赟的声音,小到让人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铁门一开,温卿赟就拿着一瓶矿泉水对乔义哲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