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赟笑着看向乔义哲,“我不是纠缠在一件事上过不去,我是纠缠在一个人身上过不去。我试过放手,也试过找别的人,可是都不行,不管我怎么努力适应,都不对劲。”
乔义哲本来还有胃口,一来一往地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吃不下了,“我和郑毅交往的时候,会自暴自弃地认定我就是这种运气,不会有谁特别喜欢我,我也不会特别喜欢一个人,大家只不过是凑在一起消磨寂寞,可事情总有峰回路转……”
温卿赟的笑容渐渐就没有一开始那么自然,看上去竟有些可怖,“你想说周先生是你的峰回路转?”
乔义哲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实话实说,“我只是劝你不要太早下结论,也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温卿赟摇头轻笑,“你自以为两情相悦,所以嘲笑我的爱情?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狠心,能把自己的过去扔的一干二净,大多数人都像我一样,对爱过的那个不可替代的人执着,周先生和洛先生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你真的一点也不怀疑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周沐仁和洛斐然的事虽然算不上机密要事,可也不是什么人都知道,温卿赟是怎么略知一二的?
乔义哲一皱眉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周先生之所以选择你,也只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的结果,因为他最爱的人不爱他了,他没办法挽回才将就在次选上,就像我当初被迫跟妞妞的妈妈结婚是一样的情况。”
话说的极端了一点,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乔义哲自己也曾经这么怀疑过。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温卿赟说的没有错,他的两情相悦也不过是那个人退而求其次将就的结果。
短暂的悲观之后,乔义哲又马上打起精神,提醒自己不能被温卿赟的几句话就影响心境;这个人向来以玩弄人心为乐,要是被他牵着鼻子跑才是犯傻。
温卿赟看到乔义哲眼里的鄙夷,“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你明知我说的有道理却不想承认?干净利索的要一个了结怎么样,省得一辈子都陷在困局里患得患失。”
乔义哲不明白温卿赟所谓的一个了结是怎么样的了结,他就自欺欺人地认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一整天过得无惊无险,直到两个人吃过晚饭,温卿赟提议开车出去兜风。
乔义哲明明预感不祥,可他还是跟着去了。
直到温卿赟把车开到崔斯丁酒店。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没有演出的时候,洛先生每晚八点准时在酒店院子里散步。”
“所以呢?”
“所以我帮你认清事实。”
“你把车停到后院就是为了等……”
乔义哲话音未落,温卿赟就把车子开出去,两只眼睛直直看着车前方,神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狂蛮。
乔义哲喉咙一哑,喊温卿赟“踩刹车”时的声音像极了生锈的铁。
千钧一发之际,温卿赟扭头对乔义哲一笑,伸手把他的安全带扣按开了,紧接着就是一个急加速和一个转弯刹车。
乔义哲大脑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撞到车子,发出一声闷响,天旋地转,短短的一瞬,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人在有过一次濒死的经验之后,就会本能地对死亡生出比常人更强烈的规避心理。
感受到痛以前,他已经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
酒店的工作人员在第一时间冲出来报警叫救护车,有什么人吆喝着围过来了。
血液流回脑子,乔义哲终于意识到他们的车子翻了一个个儿,疼痛的源头是他被撞碎的玻璃窗划破的胳膊。
温卿赟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上爬出来,到副驾驶拉乔义哲。
乔义哲被整个拖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离他们不远处围着的一群人。
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连呼吸都错了一个节奏,“你撞到人了是吗?”
温卿赟头上擦破了皮,染着淡淡的血迹,“嘘。”
乔义哲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温卿赟嘶吼一声,“你疯了吗?你解了我的安全带,又去撞人,你疯了吗?”
酒店的工作人员听到乔义哲的叫声,终于也跑来关注两个肇事者,有急救员对乔义哲受伤的胳膊做了简单处理。
乔义哲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洛先生怎么样?”
急救员被问的一愣,“先生怎么知道受伤的是洛先生?”
乔义哲转头看了一眼温卿赟,目光极致冰冷,温卿赟的脸上却还带着优雅的笑容,“洛先生这么有名,谁不认识。”
急救员眉头都皱紧了,“这么黑,居然也能看得清人脸?”
乔义哲满心无力,一点也不想解释自己,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个结果,“洛先生到底怎么样了?”
急救员头也不抬,“洛先生除了胳膊有骨折的迹象,身体没有大碍,不过还要去医院检查以后才知道。”
周沐仁和救护车几乎同时到达,他冲过来的时候人还在气喘,“我听说你出了车祸,你怎么会跑到宾馆的院子里出车祸?你受伤了吗?严重吗?”
乔义哲无力地摆摆手,“我没事,你去看洛先生吧。”
“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说没事?快上救护车。”
周沐仁看到坐在乔义哲旁边冷笑的温卿赟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你说斐然,斐然怎么了?”
“谁通知你过来的?你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沐仁看了一眼温卿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