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羽鑫从没想过,五师弟和木府,会成为他鼎界的敌对势力,这几乎不可能!
这许多年来,没有五师弟的经营谋略,没有木府的财力支撑,鼎界不可能如此繁华,也不可能拥有秘密工厂,稀有人工和资源,来炼制高级精密的武器。
但反之一想,正是因为如此,木府对于鼎界的地位,才有些超乎寻常的高。高到他若是背叛,对鼎界预谋的影响会极为惨重。
或许正像师父所说,五师弟和木府不是成为敌对,而本就是敌对!
是啊!
公羽鑫想。
师父亦从未怀疑过易仁和天择苑的忠诚,但如今魔尊出逃,事实证明,易仁背叛了。
所以,如今,怀疑五师弟也是背叛者之一,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只是,公羽鑫不明白,师父他老人家,为了祖训不遗余力,殚精竭虑,他有什么错?
为何师兄师弟们,都存心背叛,有心作对。甚至还潜藏在师父身边,意欲颠覆师父的苦心经营?
如今,虽然鼎界拥有大批武器,但从鬼面军师的计算来看,若菀陵青城,联合西域势力来协同对抗,鼎界攘战唯属孤注一掷。
因为,鼎界还没完全准备好。
可是,师父说的对,若现在不加快节奏,等人类一旦做好应对准备,将更不好对付。趁现在,他们还处于不够团结,一盘散沙的状态,才是一一击破的好时机。
“不过,即便五师弟面对质问,他也有辩解之法。”公羽鑫思虑着,陷入深思的声音,稍显沉稳:“他可以说,是万孚一行人,暗中登上他的船,即便我们一味不信,也不能将他严刑逼供。”
暗影军师嘴角咧了咧。
“他当然有辩解之法。我叫他来,也并非为了此事质问。”暗影军师沉叹,再着眼看公羽鑫,眼中露出一丝不满。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学到这点。”暗影军师先是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后又涌上一些释然之感。
“既成事实之事,便不必分心费神。要时刻谨记,将仅有的精力,放在未解之事上。
万孚出逃,木府协助,我们已经得出结论,还为何非得撕破脸皮,让他木府去承认呢?他爱如何狡辩,便如何狡辩。
我如今关心的是,他打算何时向我摊牌,我关心的是,他打算如何毁掉鼎界的资金链条。这是未来之事,是未解之事,这才是你最该关心的!”
公羽鑫连连点头,应和。
“哎!”暗影军师长叹一口气。难道是自己真的老了?如今连教训几句,都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幸好我们在西域也有多年谋划,即便木府摊牌,我们在西域,还有其他几个贸易势力,可以支撑一段时日。”公羽鑫说:“多亏师父英明先见!”
暗影军师却是愁眉深锁。
“我再如何谋划,也没想到,老五竟是他们一方的…还是失算了,失算了…老五最擅经营谋略。若他有心与我为敌,他最清楚我在西域的计划。我们其余几条贸易通路,他并非不知。想必,他已早有他的处理。”
“这些年来,木府并未对其余几条贸易通路,有意阻拦过啊?”公羽鑫反问道:“即便有时候,会有些摩擦,但同为鼎界合作通路,难免有小矛盾,这很正常。”
公羽鑫一直试图,在为木府的势力和敌对准备开脱,其实是对他自己心里进行安慰,短时间内他从心底,仍旧难以接受五师弟的变节。
但暗影军师一句话,却将公羽鑫心中的自我安慰,一扫而空。
暗影军师听着公羽鑫的话,深知,自己这个徒弟,心里素质是他的一大弊端。许久,暗影军师反问一句:“若是你说的这样,岂非更加可怕?”
“我们明知道,他现在态度敌对。明知他应当对其余几条贸易通路,横加阻拦,阻其发展。但他没有,说明什么?说明,他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名的暗处动了手脚,不是吗?”
公羽鑫无言,冷汗涟涟。
“如今,族地隐藏的祸乱,也不能忽视。好不容易两宗一统,不可因为魔尊再次闭关,便再出祸乱。”暗影军师说。
“那,师父,您说,该怎么办?”
暗影军师没有说话。他将目光向远处眺望出去,意态阑珊。
还能怎么办?
若能将仍述困住,一定再次将他押回魔族!若抓住的是他的尸身,为稳族中大局,恐怕要自己这把老骨头,亲自提前回族中一次了。
“报!”
正在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禀报声,急促而强烈,闯入公羽鑫和暗影军师之耳。
难道又出事了?!
公羽鑫此时已心有余悸。
“何事?”暗影军师的影子发声,镇定问道。
“禀军师,水牢了。”
轰隆一声,晴天霹雳!
掉包?
从鼎界守卫最严密的水牢里,将人掉包出去,除了暗影军师自己和尊主公羽鑫,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公羽鑫掩藏在屏障后的身影,已经因气急和惊恐而不住发抖。暗影军师也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族中祸乱,亲信背叛,万孚出逃,这些事已让他焦头烂额。
一个小小如烟都困不住,鼎界何时成了只任人作弄的纸老虎?
“何时发现的?”暗影军师发问。
“只昨…昨夜一晚没审讯,今日正午狱卒去审讯时,发现人已调换。”
“换上的是何人!”
“是个女人,从水牢里吊上来时,便早已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