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护卫不利,罪不可恕,请宗主降罪!”
绿漪一等女刺客尽数逃得远了,纳宗主重重坐回主座,以手支头,有些意态疲惫的看着一殿狼藉。再看殿外冲进来的侍卫,摆摆手,示意罢了。
最为精锐的侍卫就在宗主身侧跟着,这些殿外的侍卫,并不能冲入法阵。就算他们能进来,也是送死的份。
再看一眼,倒在地上,一副醉态憨然的纳允,纳宗主无奈地不住摇头。这个逆子,是他心中最疼的一根刺。也不知自己百年之后,他能在这机关算尽的世间存活多久…
纳洪虽然心中对这个孽子咒骂了千百遍,但仍对他放不下心。
若不是他贪恋女色,不知轻重,此次寿宴,本已防范严密,就怕有人刻意滋事。他却利用世子身份,硬生生让绿漪钻了空子,在寿宴之上大肆作威,陷法器宗众人于危难之间。
若是他能有修儿的半分懂事,寿宴之前对绿漪有所防范,怎会有如今眼前的狼狈。
纳修看出父亲的意思,便走到大哥纳允身前探了探,回身返回纳宗主身边,在耳侧说了几句。
仍述见到纳宗主的神情放松几度,遂一摆手令道:“去取解毒之药来,给众位都用上。”再抬目看去,吩咐道:“去严查尸身,看有何线索!”
一众侍卫忙领命下去,将倒在殿中的尸身尽数拖走。
“各位不弃,在解药取来之前,不妨再用些糯酒。”仍述上前一步,一面向宗主施礼,一面环顾众人道。
其他人忙不迭向仍述恭拜,多谢他的糯酒,救了所有人的性命。若非有糯酒的解毒之效,此刻所有人都是绿漪的裙下魂魄了。
“此次,蓝风少爷有功,定要好生嘉奖!”纳宗主也在主座上朗声道。
“父亲,此次有功的不止是蓝兄,还有帘帷后的抚琴者。”这时,纳修也开口道。瞬即他伸手,指向已经从帘帷后站出来的明萨和其余八位妇人。
“嗯,嗯!”宗主连连点头称是:“方才的音律,我皆有耳闻。”
宗主说着,将头侧过来,挥手示意妇人们走近:“你们何以知晓,可从扰乱音律入手,来破了法阵?”
妇人们看来看去,无人应声。过了片刻,才有一年轻妇人抬起头来,手指明萨道:“我们都是听这位夫人号令,不敢邀功。”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明萨投来,明萨本不想如此崭露头角,却不得已抬起头来,面对纳宗主此刻诧异的神情。
“这位,不是蓝夫人吗?老夫眼拙,方才竟未看出蓝夫人的大智大勇。”
“琴瑶不敢,宗主此番夸赞,折煞小女子了。”明萨忙躬身道。
“蓝夫人不必自谦,若非你能想到此法,与殿中众人默契配合,如今战局如何尚未可知。”纳宗主笑道:“夫人未来魔族之时,便深通音律?”
明萨赧然一笑:“一窍不通。”
纳宗主一愣神,旋即恍然明白,再笑问道:“既然不通,那最后突然出现的不按套路而弹奏的音律,便是出自你手?”
明萨有些羞愧,自己也笑着道:“宗主英明,一听便知。”
哈哈!纳宗主朗笑几声,眼中的欣赏之意尽显。
“好!好!亏得你不通音律,方使刺客阵法陡然大乱,该赏!该赏!”纳宗主抚着胡须,再道:“你们小夫妻两个,一同赏!”
“父亲,蓝兄与蓝夫人只订过亲,还未正式成亲。”纳修上前来,似在纠正宗主豪爽地将两人说成是夫妻。
“如此聪颖佳人,若不趁机娶到手,蓝风可会心中不安呐?”
听闻纳宗主的调侃,明萨有些羞色,便垂下眼眸,只听仍述笑道:“宗主明鉴,确有不安。”
众人听了,也都灿然一笑,方才的凝重气氛稍事缓和。
“既有不安,就赶紧寻个吉日,由我们众人作证,将…将琴瑶姑娘风风光光地娶进你蓝家!”
听宗主这样说,其余人也附和着,仍述还来不及回应,便有侍卫快跑进殿道:“禀宗主,我等在一舞娘身上发现一香囊。”
撮合蓝风与琴瑶的婚事一事,便被岔开了去,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这看似寻常,却一定别有洞天的香囊上。
香囊?
女子携带香囊不是常事,这有何不妥?
纳宗主一抬手,要人将香囊呈上来。一看之下,便明白侍卫们为何觉得此物有异。这香囊的色泽和纱织,不是法器宗常见的,倒是与音律宗的习俗颇有相似。
纳宗主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笑意,眼睛半眯,眼缝中的光炽然摄人。
“宗主所虑不错,果然是音律宗搞的鬼!”这时,德家家主站出身来,眼睛也盯着那香囊,愤愤道。
“趁我纳洪大寿,法器宗金贵齐聚之际,筹谋已久,欲将我们一并铲除?哼,这算盘打的,够精细!够狠辣!”
纳宗主说着,手执香囊重重拍向座椅扶手,发出轰然之声。
“在宗主寿宴上滋事,此事体大,魔尊自会过问。宗主,这次定要与音律宗好生对峙一番!”
这时,又有人站出来,为法器宗鸣不平。
“就凭一个小小香囊,说明得了什么,”纳宗主有些神郁,沉吟道:“他一向做事滴水不漏,要拿他的铁证,哪那么容易。”
“都做得这么绝了!还要何证据!”这人有些不忿,重重甩袖道。
唉?纳宗主神色镇定,眉宇间的郁色似不能影响他的心绪:“无铁证,如何服众,不可乱讲。”
此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