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摄影室又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花白的胡子,然后眯着眼睛使劲盯着英俊的男人看,道:“应该是哪期财经杂志?”
男人精致的眉眼之间温润如水,淡淡笑了:“有可能,说不定我就在财经杂志上出现过。”
摄影室摸着自己的胡子点点头,然后目送二人离去,那背影,那对背影,登对至极。
出了摄影室,苏南浅笑了:“近几年来,几乎安城的每一期财经杂志都有,你真是谦虚。”
他轻笑:“过奖。”
*
民政局门口。
一人一个小红本,拿着那大红的小本子之时,苏南浅才觉得自己从梦境走到了现实之中,好似刚才在民政局里的那一系列流程,都只是一个梦一般。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的,她就是嫁给了他。这个安城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这个神祈一般的存在,这个本不该有交集的男人。生活阴差阳错,缘分恰到好处,于是,她嫁给了他。
雨还没有停下,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元智将伞送过来,男人接过,撑在她的头顶:“浅浅,我们回家。”
他用的是——我们。
“嗯,我们。”她碎碎念了一句,或许是雨太大,不容易听得清,男人将头轻轻垂了垂:“浅浅,你说什么,我方才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
“是么?难道你口中不是说的我们?”
“你......”
*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瞬间又开始惆怅:“池慕辰,我真的就这样嫁了?”说话的时候眸光之中星星点点的光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文字灾厄。
“嗯?”他的喉间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凉薄的唇轻轻撩起了惑人的弧度来:“早晚都得嫁,总之只能是我,什么时候不一样?”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之中竟然是充斥着傲兀的笃定,笃定的是,不管是早是晚,不管如何,她都得嫁给他,而且是只能嫁给他。
“我不甘心啊——”她捏着小红本一路感叹,眼底浓浓卷上来的情绪,都写满了不甘心三个字。
“怎么不甘心?”
“鲜花,钻戒,豪车,别墅,浪漫的婚礼。”她板着手指一一数着,眉眼之间说不出来的认真:“我通通都没有,我怎么就嫁了......当初我不是这么想的,我当时是决定这样子嫁的啊。”
他又笑了,低沉的笑声滚滚而出,沉沉如钟鼓,幽幽如晨露。他竟然也学着她的样子,将指骨分明地手伸出来,开始数:“鲜花+钻戒+豪车+别墅+浪漫的婚礼=?”他眼瞳泼墨的黑,望过来:“浅浅,你认为等于什么?”
她盯着他的指骨分明的手:“等于什么?”
“等于——我。”他说。
有些怔住般开口:“为什么?”
“因为我是豪门,满足你对婚姻所有的美妙幻想。”
...
外面的雨淅沥沥的,晶莹的雨珠不间断地砸在车窗上。黑色宾利慕尚就像是一个乘风破浪的勇士一般在雨幕之中穿行着。后座的二人保持着一中午微妙的沉默,气氛愈发暧昧,空气缓缓流动,撕碎心跳。
“浅浅。”温凉的嗓音流泻出来的时候,颇有些动人心魄的味道。他唤她的时候将脸轻轻转了过来,眸光漫越如水:“你方才说的那些,我们可以一件一件来,甚至一场婚礼将安城闹得沸沸腾腾都没关系。只是,我得确保,你一定是我的人。”
声线之中散出来的狂肆强势,她全部听出来了。他的意思她懂,又怎么会不懂呢。或许从根本上来讲,他是患得患失的,不想随时面对她的转身,所以一定得先将她束缚。也是,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容许自己踩进囹圄的禁锢。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手中捏着的小红本还是看起来那么不真实。
她真的,就这样嫁给他了。
“说说看,浅浅。你理想的婚礼,是怎样的?”
“嗯——”她的视线轻轻拨动,认真想了想之后开口:“其实我最初想的,便是要和一个从一开始就对我痴心不改的人结婚,然后终身厮守。等到我白发苍苍的时候,还能够握住他的手。这么一想......我是不是嫁错人了?”
“没有,浅浅。”
然后,他将一吻落在她的额间,烫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
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别墅门口。老白打开车门,然后用手挡着车顶以防出来之人被撞到。池慕辰接过元智手中的伞,然后凝立在车门前,姿态温和得宛若一个好好先生武装炼金。
她优雅地下车,然后被他纳入伞下。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别墅大门走去,大门已经缓缓打开,兰姨双手交叠在面前的围裙上然后静静等待着他们。
步入院子的时候,又被那栀子花的芬芳所吸引。她顿住脚步,眸光轻轻在眼底波转,视线完全落在了那一丛又一丛在雨中妖艳而开的栀子花上。于是乎,她脚尖轻轻一转,直直朝着那无数从栀子花走去,雨水顺着伞沿坠落下,淅淅沥沥的。
男人的脚尖跟着她转动,然后寸寸不离地紧跟着她的步伐。他的容颜在雨幕之中显得有些缥缈不可及,却又是美好得真真实实的存在。望着她泼墨般的及腰长发之时,眸光温暖得像是微微醉熏的暖阳一般。
苏南浅的步子停在了茂盛纯洁的栀子花面前,男人默默凝立在身后,龙涎香融入雨珠的清冽,幽幽萦绕在她的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