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颀长的身姿出现在了手术室的门口,橄榄色的手术服,贴身的短袖长裤。他还带着橄榄色的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了一双流墨四散的瞳眸以及那剔羽般的眉。他目光灼灼地看过来,看见了气喘吁吁的她。
温十月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直直冲了过去。他已经摘下了手套,露出了指骨分明且莹润似白玉般的手,她一把抓住:“归年…”
他的眸光死死动荡,她叫他归年。
“快…有位患者…”她气喘吁吁,柔柔的嗓音也变成了细碎的音节,努力拼成了一句话:“快下去…”
莫归年几乎是没有来得及抬手摘下口罩,步子就迈开来:“走。”
*
病房之门嘭地一声响,是人用大力推开的所造成的。
在场的人目光刷刷刷地全部看向门口,便看见还是一袭橄榄色手术服的男人大步跨了进来,小男孩直直冲了过来,目标是男人后面的温十月:“姐姐…我爸爸他不行了…”然后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整个医院最厉害的医生都让姐姐给找来了!”温十月有些心疼,失去父母的孩子,她最是心疼。
易凡的眉眼分分冷淡下来:“莫教授可真是忙,所以难不成手术过程出了差错吗,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状况。要是这位患者在莫教授的手底下expire,莫教授岂不是自己砸了自己莫一刀的招牌?”
其实在场的人都可以明了了,易凡之所以会这样,无非是因为医院来了一个比他牛逼不知道n倍的大神,心生嫉妒罢了。所以就连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也要这样子的咄咄逼人。
莫归年却全然没有听见,只是伸手触碰着已经颤抖到不行的患者胸膛,眉眼轻轻凛冽:“注射20ml硫酸镁,快点。”
护士们像是怔住了一般,不管旋即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液体装管,然后稳住了病人的手臂开始注射。
五分钟之后,颤动缓缓停止,肺动脉指数开始逐渐趋于正常。
一个护士有些不可置信:“就这样?”
莫归年这才抬起指骨分明的手来缓缓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口罩,露出了青山绿水一般干净到了极致的容颜。他淡淡道:“恩,就这样。”
易凡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变幻莫测,却不料,对面的男人以一种冷冰冰到了极致的目光看过来:“易医生,如果作为一个医生,连最基本的救死扶伤都做不到,我觉得医生这两个字,不配。”
莫归年的嗓音温凉如浅浅流淌的溪水一般淙淙而去,却夹杂着一种让人难以抵抗的魔力灌入了众人的耳中,他又道:“说到底,易医生是想要看莫某的笑话。那莫某也想要说几句,就算医术再高超的医生也不是神,当然这里的医术高超自然不是指的在下。所以说只要是个人,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也不过只能求仁得仁而已。”
一席话听得在场的人无不为之震撼,这不仅是医品高,简直上升到了人品高的地步。这样子一比较起来,她们眼中的易科长就未免显得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好一个求仁得仁!”易凡被气得只能从喉间挤出这么一句看似嘲讽的话语来。
“易医生。”莫归年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叫得是一声科长,只是用一种淡淡的嘲讽语气开了口:“我看是你不知道这种情况吧,这位患者突然发生的这种术后症状是什么,你知道吗?”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
莫归年眼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然后将自己手中的口罩漫不经心地递给身边的护士,只是好整以暇地盯着对面的易凡,并不说话。
温十月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莫教授,这里还有其他病人看着的,这样对医院的名声不好。”其实她也是不想要他和对面那个易凡起冲突,根本就没有必要。
莫归年对她的小声提醒却像是充耳不闻,只是眸光犀利地射过去:“易医生,怎么不开口,你定然是不知道的。如果是知道,你肯定就会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凡咬牙看过来,眸底涌起了汹涌的怒火。
“只要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那么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就会以一种张扬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现在温医生正好在,你不表现一下吗?”莫归年原本温凉的嗓音越来越凉,到了最后听起来就好像是万年的寒冰。
温十月眸光像是被人用刀从中间劈开了一般,她陡然扭过头,恰到好处的角度看见男人弧度完美的侧颜,清俊得不像话。
护士们却那样炸开了锅。
这不是摆明了易科长对温医生有意思嘛,而且也老有人看见易科长故意去和温医生搭讪然后故意天南海北的聊。虽然温医生的态度总是淡淡的,但是那易科长就像是磕了药一样越挫越勇。
易凡心里面那点小算盘就这样突兀地被人戳破,斯文的脸上更是难看得打紧:“莫—教—授—”
近乎是一字一顿且拖着长长的尾音开的口:“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我哪里——”
“易医生。”莫归年的唇角淡淡撩起来惑人的弧度来,让一旁的护士们差点看瞎了眼。他打断易凡的话,然后用一种十分漫不经心的态度开口:“温医生现在是我手底下的学生,需要认真学习,而我也难免关心得多一些。”
然后,他只是人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