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和秋秋是很贴心的,早就给云喜准备好了沐浴的章程。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换上了柔软的云锦长袍,再品一口仙界特有的醴浆,云喜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安晴似乎被孤立得挺厉害的,就到这会儿,还穿着下界的衣服,束手束脚地站在一边。
云喜也是没办法了,只好点了一个宫婢让人带她去收拾一下。
然后就佯装板着脸,有些生气地道:“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新人呢?”
如花撇了撇嘴,讨好地去给云喜捏肩膀,一边道:“不怪我们看不上她,我们总觉得,地仙没一个好的……您知道吗,王化府里的瑞梅,竟然都怀孕了!”
云喜:“……”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聋了,道:“六个?”
秋秋愤怒地道:“对,六个!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六个瑞梅全都怀孕了!这阵子,据说不少大臣都想下界纳两个女地仙回来试试……如果不是建木之门封锁了,恐怕他们早就这么干了!”
云喜心下狐疑,难道地仙真的能弥补神族繁衍能力的不足?
拂谣正给云喜检查身体,此时就轻轻放开她的手腕,笑道:“他可不是手段了得……如今他是天界唯一的男地仙,也有那不长眼的神女,还想跟他借个种什么的。他倒是愈发目空一切了……”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如花的脸色就不太好看,道:“他目空一切,觉得神女们也都该心仪他,想跟他借种就是!甚至把脏手伸到了我们这里来!”
云喜顿时沉下脸,道:“你说什么?”
如花跪了下来,哭诉道:“殿下啊!如今除了青丘狐女,有绥绥大人看着,他不敢动手,旁的神女,便是从他面前走过,他都要调戏几句的!虽也没动什么手脚,可真的好恶心啊!他还说什么,他那种子,也不是谁想借就能借的呢!”
我了个大草……
还“种子”?
还“不是谁想借就能借的”?!
他怎么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张蠢脸?!
云喜吃惊地道:“狐狸就不管?就管着自家的狐女?”
秋秋也跪在了云喜脚边,道:“国卿大人三令五申,不许狐女和他来往,便是说一句话,都要掌嘴!可旁的却是一概不管的。就是因为这样,旁人都觉得,连国卿大人都压不住他的气焰。就是采沙将军,上次无缘无故被他拦住,摸了手,我瞧她都快吐了!却也只好忍气吞声的!”
采沙……
云喜对这个女将军有印象。她血统不错,天赋也不错,是陛下的麾下爱将之一。而且她性情耿直,脾气那是相当的火爆!
就在当初,她和陛下下界之前,在庆功宴上,采沙就直接出声呛了王化。
难道是因为那时候,被他给记恨上了?
听如花和秋秋的话,那王化虽然平时在王庭很不正经,可是却也是不敢真的和神女来真格的。毕竟,对方的血统和修为都不是他所能匹敌的,真生起气来,恐怕不管不顾弄死了他也是轻易的。
可偏偏,就对采沙动手动脚了……
而采沙也只能忍气吞声。
若真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记恨了神女,并且惦记到现在,那么这个王化,可就不光光是好色愚蠢这么简单了!
拂谣故意叹道:“我们大人能有什么办法?那王化,简直就在王庭刮起了一股妖风……您都不知道,他的信徒们有多么的夸张。陛下下界之前对他多有纵容的。我们大人总也不能陛下前脚走了就收拾他吧?”
她顿了顿,才道:“既然是陛下的爱臣,自然该由陛下做主。我们大人也是委屈,除了自扫门前雪,还能怎么样呢?”
如花连忙道:“反正,那些地仙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殿下您别被骗了才是!”
她是故意说这话的,因为安晴刚换了衣服出来。
此时,安晴脚下一顿,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局促地站在一边,而是选择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先给云喜见了礼。
然后她才转过身,又非常乖巧地给如花和秋秋见了礼。
如花和秋秋同时扭开了脸!一副非常不屑的样子!
哎哟喂,这新小妾进门被排挤的情景又出现了!
安晴轻声道:“两位姐姐,你们说的那个王化,我是知道的。当初在下界的时候,也是人见人嫌的讨厌鬼。再说他不过是运气好,吃了仙物得道,和我们这些,自己苦苦修行的地仙,怎么会是一样的呢?”
秋秋没想到她竟然还敢自己上前来说话,就道:“一不一样,你说了不算!”
安晴非常诚恳地道:“我和那王化并无交情。只是凡间有句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不一样,我说了不算,两位姐姐说了才算。日后,安晴必定好好跟两位姐姐学。只请两位姐姐能给个机会,莫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才好。”
她态度诚恳,说的也在理。
其实如花和秋秋也是单纯的,脸皮还没厚到能伸手打笑脸人。
而此时,她们心里虽然还平不下,但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如花非常勉强地道:“既然到了天界,那自然要守天界的规矩。我们也不是说就欺负新人……只是这天界规矩严苛,你若是还带着那地仙的习惯,觉得在这儿过得不痛快了,我们可都管不着。”
秋秋道:“对,如果你和那王化一样,觉得在凡间弄点偷鸡摸狗的东西,就能忽悠住我们神族,那就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