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面就是并州城了!”
辗转一个多月,慕君一行人跟着商队总算接近了并州城,她听到这话,站在高处,不禁朝下望去,只见一条波涛滚滚,浩浩荡荡的大河奔涌横过,对面河岸边、黄土上立着一座高大城墙的城池,一眼望不到尽头,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半个红太阳染红了整片天空,配着一望无际的黄土地,气势如虹咆哮而过的大河,她想起了那句著名的诗词“长河落日圆”。
“这条河叫什么名字?”慕君问身边的商客。
“我们都管它叫并州河,因为河水黄黄的,也有人叫黄河。”
他们沿着山壁,来到一处索道,两根结实的铁索从山壁向下延伸向下,伸向对岸。商队的人们一个一个登上缆车,顺着索道滑下,横越黄河,直接滑到河对岸。时间不早,河岸离并州城还有一段距离要走,商队头领不住地催他们,“快点!快点!”
慕君养了一个多月,总算把身体养好了,一个人排着队伍,轮到她时,有些紧张地坐进冰冰凉的缆车里,紧紧抓住旁边的扶手,时刻准备沟通戒指唱飞行歌技。只觉得身后人一推她的背,就飞速地向下滑去,冰冷的风打在她脸上,刺啦啦的,缆车打在索道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她的心也砰砰地跳,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完全没有安全措施的缆车。
速度越来越快,当她差点要叫出声来的时候,缆车猛地一停,她直接从小小的车里跌出来,被排在她前面的道长搂个正好,“小心!”
“谢谢,”慕君不好意思地扶住他的手臂,道了声谢。
道长微微一笑,如千年不化的冰山突然融化,万物生长,春暖花开。
慕君被那一笑秒到,果然,常年不笑人的笑容最有冲击力。
等商队的人都通过,货物也运过来后,大家继续抓紧时间启程,黄土城墙看似离他们不远,但整整走了两个时辰,直到暮色苍茫,城门口亮起两盏大红灯笼,他们才走到两扇巨大的黄土城门前,一个一个排着队通过城门。
“还要检查身份吗?”轮到慕君的时候,她不解地问守卫。
守卫显然没怎么见过那么好看的人跟他说话,愣了几秒才“啊”地一声回过神来,“对,过几天是一个大家族的婚宴,这几天城门的守卫比较严。”
慕君理解地点点头,拿出自己歌修协会的徽章,守卫就着她的手匆忙扫了一眼,“可以了。”
等等,慕君往前走的时候,脚下一顿,好像触到什么回忆一样。
婚宴?
她心中涌起不妙的预感。
等她的冒险小队通过城门,林空等人抱歉地走近对她说,“慕君,我们估计要离开了,任务地点不在并州城内,我们还要赶一段路过去。”
一路上,他们对慕君的印象逐渐从偶像天才变成了亲切老友,说到离别都有些失落,但他们还是打起精神来笑道,“不过你放心,你们在并州巡演的时候,我们一定会赶来看的!”
慕君吸吸鼻子,点头“恩”了一声,直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林空的脸顿时跟火烧一样,红通通的。慕君跟他们一一拥抱送别,目送一个个西红柿越走越远,消失在黑暗之中。
“姐,我们去找间旅馆吧,”大红灯笼下,慕颜拉拉她的袖子,指了指道长怀里睡得很香的小男孩。
沿着大路,他们一路向前,因为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几人商量一番直接找了一间最近的旅馆住进去,现在一行人只剩下慕君、慕颜、道长和小男孩了。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这是一间虽小,却整洁干净的黑木质房间,拉上窗帘,她从玲珑螺里拉出一床被褥铺在简陋的床板上,梳洗一番,用过饭菜,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隐隐感受到眼前光亮,明明已经拉好窗帘了呀,她这么想着,不适地睁开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坐起身来,她揉揉眼睛,从床上精致但绝不属于她的粉色珠帘,看到房间里精巧大气的稀有红木梳妆台,看到床下白玉般的地板,看到大大的窗户掩着白色的透光窗帘,深深吸了口气,叫道,“有人吗?”
没错,她一定是在睡梦中被“请”过来了,摸摸身下的被褥,她肯定了这个猜测,连被褥都被一起卷过来,还好她没有裸睡的习惯。
好像一直在等候她醒来,随着她的呼唤,房间一角的传送阵白光一闪,一个侍婢打扮的少女提着梳洗用品笑道,“慕小姐,你醒了。”
慕君不说话,盯着她看。
她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放好东西,自顾自地说,“并州毕竟是王家的并州,你们一到并州,我们就知道了。”
“我不明白,”慕君的视线没有移开半分,“我收到的消息,是说王家大少爷因为梁琴长得像他娘亲才将她掳走。”所以,这件事没有冲突,好好跟王少说清楚就行,何必要把她从睡梦中弄过来。
侍婢转过身来,瓜子脸上流露出些许怜悯,“没错,梁小姐长得的确像我们家主夫人。”
慕君不是傻瓜,从她怜悯的神色,她蓦地惊醒过来,“婚宴,守城护卫提过,王家的婚宴,我就知道不会有那么巧的事,不是王家大少对吧?是王家家主的婚宴!否则实在不能解释为什么梁琴被掳走那么久才会在这几天办婚宴,王家大少肯定没有好好地保护她,让他的父亲无意中见到了这个长得像他妻子的人。所以,婚宴前夕见到我陪着梁琴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