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参谋一带长,那就是部队首长之一。
在军政主官及其副职领导下开展并负责司令部工作,拟定作战训练计划并检查实施,对所属部队进行行政管理等任务,战时为部队主官下定决心提供可靠的情报和参考意见……
从实践上看,许多参谋长不需要经过副职阶段就能直接出任部队长,位高职重,常援建不能总呆在市里,吃完晚饭回驻地,让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
他前脚刚走,老卢拜托的另一位家乡干部到了。
说是在附近,其实一点不近,人家是从首都一个郊县赶来的。
地方干部,正处级,因为工作地点相距不远,平时同常参谋长联系较多,确认常援建一切已安排妥当,给“老书记”打电话“汇报”了一下,又连夜返回他工作所在的县。
只要打个电话,去哪儿有饭吃,到哪儿有酒喝,出去坐轿车,累了住宾馆招待所……
老卢不是吹牛,真没开玩笑。
他为能够担任良庄乡党委书记骄傲,潜意识里早把他自己当土生土长的良庄人。
韩博同样不是良庄人,现在同样不由自主把自己当良庄人,同样为自己能够成为良庄人而骄傲。
第二天一早,拿房卡去餐厅吃早饭。
经过这一层客房服务台时,一个小战士正等着众人。
军分区的司机,昨晚在饭桌上说过,从现在开始出行由他负责,坐军分区的军车,好像是一辆切诺基。
人家吃过早饭,怎么叫都不去,说在楼下大堂等。
顾新贵最后一次露面在林坊市下面一个县的一个乡镇,几十公里,来回不方便,晚上不打算回来了。吃完饭,收拾行李,下楼退房。
刚办好手续,市局刑侦支队一位副支队长到了,桑塔纳警车,悬挂的同样是北河省公安民用专段的o牌。
“韩博同志,军车太挤,坐这辆,我们边走边聊。”叶支队四十多岁,老刑警,很热情,挨个握完手,亲自拉开车门,招呼年轻的江省同行上车。
“行,我正好要向您汇报。”
叶支队跟后面打了个手势,示意军车司机跟紧,钻进驾驶室笑道:“情况局领导传达过,不用汇报。另外摸排已经有了眉目,直接带你们去认人,如果是,立即抓捕。”
“这么快?”
“农村不是城市,外来人员少,南方人更少,体貌特征和口音那么明显,又是91年之后过来的,稍加留意,不难找。”
基层派出所干什么的,必须掌握基本社会面。
如果一个北方逃犯躲在良庄好几年,体貌特征和口音明显,并能确定他到良庄的大概时间,想找到人并不难。根本不用下村,把熟悉情况的联防队员召集起来一问便知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只要有线索,只要各地公安机关密切配合,逃犯很难逃脱法网。
尽管对能否抓到顾新贵一直有信心,一直认为把握比较大,但这么快有眉目,韩博还是很激动,不禁笑问道:“叶支队,他这几年日子怎么过的,现在在做什么?”
“从基层同志掌握的情况看,他是四年前过来的。不在你说的大王镇,是在相邻的下焦乡,可能前段时间去大王镇办什么事,被你们辖区的那个务工人员无意中看见了。他跟本地一个妇女成了家,是个寡妇,是那个妇女几年前去津门打工时把他带回来的。
没领结婚证,农村也没人管,就这么过。有两个孩子,前夫留下的,他现在应该算这个家庭的顶梁柱,在村里开了一个维修部,自行车、摩托车、蚂蚱车(手扶拖拉机)和一些农机什么都修。能吃苦,地里活儿全干,在村里口碑不错,个个夸他媳妇捡了个好男人,个个喊他南方佬。“
再坏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不能因为他现在改邪归正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韩博又问道:“他有没有改名换姓?”
“说起这个,有点意思,现在名字叫桂新固,顾新桂,桂新固,把原来名字颠倒过来了,所以基层同志说八九不离十,正在村里盯着,就等你们过去抓。”
“太感谢了,叶支队,等抓捕行动结束,等嫌犯顺利落网,麻烦您帮我安排一下,我想请基层所队同志吃顿饭。”
“份内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一定要请,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大哥大是最新款的,香烟是玉溪,住一晚两百多的“八一宾馆”,不是什么局领导,只是一个乡的公安特派员。
别说经费更紧张的基层所队,就是支队也没这么阔气。
前几月严打,出省执行抓捕任务,包括吃饭住宿在内,干警每人每天标准不许超过60。去边远地区还好,去大城市晚上只能住十几二十一夜的小旅馆大通铺。
出差600公里以上可以买硬卧,低于600公里只能买坐票,不管出发时是晚上还是白天。报销几张出租车发票要磨破嘴皮,坐飞机想都不用想。
请当地公安部门同志吃顿饭,队里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只能自己掏腰包。
看人家什么条件,到底属于全国第一批沿海开放城市,地方经济好,公安经费有保证。不像林坊,市里没钱,公安更没钱。
更难得是人家对公安工作重视,支持!
抓一个情节不算特别严重,危险性不是特别大的逃犯,地方党政领导帮着找那么大关系。哪像我们市里,干警去南方的经济特区执行抓捕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