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有通话记录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姓穆的报得警。
赵冬正狐疑,电梯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只见电梯口停着三辆警察。
确认地下室有信号,丁新强示意特警把他押上依维柯警车,旋即拨通指挥部电话,让小徐也用手机拨通钱局电话,就地审讯,“现场直播”。
正在侦办的不是一般刑事案件,动作必须快,不能拖泥带水。
姓名、性别、出生年月、职业、工作单位、家庭住址这些全部省略,出示完警察证和传唤证,丁新强便举着手机,开门见山地问:“赵冬,这个郝老板和你什么关系?”
郝老板,关郝老板什么事!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赵冬不止一次进过看守所,去派出所更是家常便饭,不会傻到交代帮郝老板定位过手机的事,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装着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地说:“一个朋友,萍水相逢的朋友,坐火车时认识的,一见如故,交换名片,留个电话。”
果然是老江湖,瞎话张口就来。
韩博抱着双臂,听着扬声器里的“现场直播”,下意识摸摸鼻子。
朱千里、冯朝阳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不约而同紧盯着装着墙角里的扬声器,似乎能透过扬声器看到审讯现场一般。
丁新强不愧为邱大海带出来的徒弟,没让指挥部里的众人失望,只听见他冷哼一声,厉声问:“赵冬,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找着你的,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说?”
“丁警官,什么说不说的,我和他就见过一面,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您到底想问什么?”赵冬岂有那么容易被唬住,振振有词,声音比丁新强还高。
“看看,先看这张。”
等了大约十来秒,扬声器里又传来丁新强的声音:“再看看这张,还有,看仔细了,看清楚没有?你是聪明人,去派出所看守所就像回家一样,又有见识。好好想想,说还是不说。”
这小子果然有一套!
韩博忍不住笑了,几乎可以肯定丁新强是让赵冬先看顾思成的通缉令,然后让赵冬看顾思成穿囚犯的照片,并且给赵冬看的照片一定是从几十张照片里精挑细选的,给赵冬造成一个顾思成已落网,已交代全部犯罪事实的错觉。
不出所料,赵冬果然被唬住了。
只听见他在扬声器忐忑不安地问:“丁……丁警官,郝老板不姓郝?他,他是通缉犯?”
审讯没普通人想的那么简单,不仅要察言观色,更要斗智斗勇。
丁新强从赵冬的话里获得很多信息,再次整理了下思路,反问道:“他是不是通缉犯,你难道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
赵冬意识到麻烦大了,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微的汗珠,愁眉苦脸地说:“丁警官,他是通缉犯,他是罪犯,他这样的罪犯我见多了!为了争取宽大,争取立功,他就乱咬,无中生有,没有的事他都敢说,说得有鼻子有眼,说的跟真的似的。”
“那你先说说有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帮他查了个手机号,他说那人欠他钱,欠四五百万,我怎么知道他查那个手机干什么。”
丁新强从小徐手里接过包,打开抽出一叠笔录,装模作样地翻看了一会儿,装着很淡定的样子,像是验证一般问:“查的那个手机号码多少?”
就查一个电话,赚了六七万。
赵冬印象深刻,事到如今也不敢隐瞒,不假思索地说出一个手机号。
“只是查这个号码?”丁新强没追问是怎么查的,而是追问他认为的重点。
“查号码,帮着定位,就这些,其它不关我事,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其它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他不能乱咬,他不能血口喷人。”
赵冬不知道怎么回事,丁新强同样不明所以,指挥部的绝大多人都对他交代的号码都很陌生,冯锦辉更是回头看向朱千里和冯朝阳,想知道他们对这个号码有没有印象。
就在所有人一头雾水之时,韩博紧抱着的双臂突然放下了,脸色顿时煞白。
“韩局,怎么了?”政秘处周处长第一个发现领导不对劲,下意识低声问。
韩博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他查的是我爱人的手机号,我真蠢,我早该想到的!”
冯朝阳猛然反应过来,惊呼道:“不好,韩局爱人有危险!”
朱千里也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紧张地说:“韩局的爱人与杜茜亲如姐妹,矿区那帮人与杜茜的关系更不一般,顾思成想打听韩局爱人的电话太容易了,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打听。如果不出意外,顾思成不仅知道韩局爱人的手机号,一样知道韩局的手机号。”
“韩局,您爱人在哪儿,赶紧给您爱人打电话问问。”周处长可不敢拿局领导爱人的安危当儿戏,当机立断地说:“冯大,快给特警支队下命令,命令反恐突击小组准备去接应。”
“等等!”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韩博没被愤怒和自责冲昏头脑,摸着下巴冷冷地说:“好一个声东击西,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全是为通过手机号找我爱人,再通过我爱人找我报仇做准备。小看他了,要不是查到那几个手机号,后果真不堪设想。”
“韩局,现在可不是分析案情的时候,您爱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