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下属离开后,阖着眼睛躺在床上,嘴角带着笑意。其实现在想想,那几个人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他的命,不然干嘛有枪不用,要用拳头呢。他们是日本人也好,不是也好,这个姓贺的商人都难逃一劫。只要派人去抓他,吓唬吓唬他,他就会乖乖地拿出大笔的金银财宝来。所以说,自己挨这顿打也算值了。
巴特金小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的时候,下属告诉他,翻译已经来了。巴特金把自己记的念给他听,翻译分辨了一会儿说,“他说的应该是别打了,他死了会给一个姓何或者姓贺的人添麻烦的,这两个姓氏的发音有些相近,所以我也不敢肯定。”
巴特金点点头,让下属领着翻译离开了。光凭这句话,他其实就可以下令抓人了,但这样做的证据太少,姓贺的不会拿出太多钱来,还是等另一个下属回来再做打算比较好。
另一个下属直到天黑才回来,跟巴特金报告说,有两个人家有宝蓝色缎面轿顶的马车,一个姓贺,一个姓姚。两人都是商人,据说还是亲戚。巴特金眼珠转了转,他记得姓姚的这个人,前不久还一起吃过饭。现在一想,当时吃饭的时候,自己刚表示对这些抗俄组织的人头疼,那个姓姚的就立刻殷勤地打听。虽然当时他说是想帮自己分忧,但谁又能说得准他是不是在打听警察局到底掌握了多少。
巴特金心里有了猜测,又问那块碎布的事,下属说打听了十几家卖布的店铺,都说没有卖过。巴特金想了想说,“明天不要去问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店铺,去英国人、美国人还有犹太人那几家问问。”
下属记下后,巴特金又说道,“明天派人去把‘天灭洋’那些人的家里好好搜一遍,觉得有问题的就拿回来。”
下属听了很高兴,因为凡是贵重的都是有问题的,而有问题的研究完问题之后,就变成了大家的。
“带着翻译去”,巴特金补充道,“让翻译跟那些邻居打听一下,最近他们都跟谁来往。”
下属记完后就去安排了,巴特放心地躺在床上,一句日语,一个宝蓝色缎面,就算碎布最后查不出来到底是哪个店铺卖的,也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