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赌着一口气下了山,直奔小镇的酒馆,要了几碟小菜,一壶杜康,自斟自饮起来。想到这三年来自己在明焰司忍辱负重,却敌不过燕诩轻轻一句话,她的人虽然回了无荒山,可一颗心却依然栓在燕诩身上,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他越想心里越是烦躁,一时想叶子弄成这样,全怪燕诩将她记忆抹去,她不记得自己,才会被燕诩蛊惑。可一时又想,若叶子恢复了记忆,难免又会记起他们大婚当日的事来,只怕她还是恨着自己。这么一想,又烦恼之极,酒一杯接一杯下肚,不知不觉竟喝多了。
待他一觉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唇干舌燥。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伸手揉揉脑袋,不料手脚竟不听使唤,他不由大吃一惊,背脊发麻,猛地睁开双眼,这才自己手脚被困得严严实实的,身子被绑在一根刑柱上,而他身处的地方,俨然是个囚禁要犯的地牢。
地牢里幽暗潮湿,只有一侧墙壁上凿了一个比巴掌大些的窗,有日光自那窗透进来,斜斜照在地牢正中央的空地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恰好站在那束日光之下。安逸的眼睛一时未能适应地牢的光线,那身影逆着光,看不真切,正在他努力想看清那人时,只听那人幽幽道:“你醒了,须知酒入愁肠愁更愁,喝酒从来解决不了事情,只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