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看着棺中女子,淡淡道:“你知道伏羲帝为何定下欲取十方策,需献上最爱的人作祭品这一苛刻条件吗?成大业者,须忘情忘爱,不受世间任何情感羁绊,只有无情无欲、心智坚定的人,才能真正做到遗物忘形,才配拥有他的力量去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
他将视线自玉棺移开,转而看向叶萱。这些日子,依照他的吩咐,云竹每日给她吃补血益气的膳食和药材,两个月下来,她的气色愈发地白里透红,和玉棺中冰冷苍白的女子截然不同。
这还是她回到他身边以来,第一次以叶萱的身份和他对话,他朝她笑了笑,并没有介意,又道:“自我懂事起,就知道我这一生,只为夺得十方策一统天下而活,我爱惜月,但我更爱这个江山。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死,我只知,我必须得到十方策,即使失去至爱,也在所不惜。”
室中一阵沉寂。叶萱站在原地,没有再说话。
燕诩朝她抬了抬手,本想再握握她温暖的手,然而看着她眸中沉静冷漠的眼神,又将手放下。两人之间那张薄如蝉翼的纸已经捅破,再也无法若无其事地继续演戏,又何必自欺欺人。
他的手复又按到弦上,带出一阵清音,“去吧,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了。”
她默默看他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