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泣的声响比之幼猫差不了多少,却足够让沈渊宛如被抽筋扒皮一般,刮骨刨心之痛尚不可及。仿佛堕入地狱眼前只剩一片昏暗。他捧在手心,舍不得大声生怕惊了她;含在嘴里,都怕牙齿不小心会磕疼的心肝宝贝,岂是旁人能够沾染的!
“沈渊,事已至此,不如你将她送给我。我以谢家星云图与你换,如何?或者……河图洛书?”谢桓仍旧不知死活的擦拭着唇边的血渍说道。他身上放有上古至宝混天镜,若他催法,短时内任何修为结界,在他面前都能被压制不可伸展,方才是他未曾留意,否则岂会让沈渊有所动作。
真没想到这蓝大小姐的滋味出奇的好,这些年自己也算采撷娇花无数,竟也这般收不住手,如同上瘾了似的。
沈渊将他所有言语置若罔闻,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蓝卿若的身上,神色显得有些苍白,心脏已也痛楚得几乎麻木。卿若……别哭。迈着步子,解开身上的衣袍,径自朝着蓝卿若的方向而去。而她却在脚步渐近之后,紧张得全身僵直,惊慌害怕得往后紧紧靠着墙壁,如同兔子受到惊吓,龟缩在角落。
“哥,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瞧你干的破烂事,谢锦瑟暗恨这不着调的兄长。
谢桓眼底滑过嘲讽,一副恩赐的模样。“一个残花败柳换得如斯至宝,我还嫌亏了呢。”
残花败柳?蓝卿若脑子里一直嗡嗡做响,从未停歇。虽然她未曾被谢桓侵犯得手,可她被撕开衣襟却是事实。在古人眼中,这样便叫不洁了吧?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出现一丝血痕,即是如此,总也要让谢桓付出代价。扬首朝着师尊得方向勾唇,惨白的脸色上带着些许绝望,可眸中却有诡异之感,“河图洛书挺好的。”
谁稀罕你家的星云图啊!
哟,看不出来,这丫头片子还自己挑上了。谢桓邪肆的扬起嘴角,“怎么样?沈渊,考虑好了吗?”
“我只要你留下性命。”沈渊口吻森寒,决绝异常,心脏的跳动似乎都停止了。话音刚落,众人来不及反应,就见一道白刃划过半空,紧接着一颗头颅就此砍下,血溅五步。混着鲜血的头颅上,惊恐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般失了命。
“哥!”谢锦瑟凄冽得叫喊着,冲到谢桓的方向,根本难以难受眼前的一幕。直到看见从谢桓的身上有魂灵散出,看着沈渊立即结印而起,连忙跑过去扯着他的手腕,丝毫不顾及灵气会灼烧自己,哭泣着高声乞求,“沈大哥,不要!锦瑟求你,求求你了,放过我哥吧。”
哥他已经死了,不要击散他的魂魄,给他一次轮回的机会!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方才还是好好的,分明这是自己精心安排的与沈家缓和关系的机会。可是现在兄长却死在沈大哥手里,若再被击散魂魄,那谢家与沈家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魂魄飘离仅在一瞬,谢锦瑟阻拦的时机,谢桓的魂魄即化为魂灵飘往极乐,酆都鬼城。
谢少主丧命淮山,是何等惊天动地之事,且不论谢家主悲痛欲绝怒火倾天,就算修真正道门派,也誓必要上门讨个说法。不到一日游淮山之外竟集结了数位世家主宰,多名门派掌门,无法剑阵发器将结界围得水泄不通。
“沈渊!杀子之仇切肤之痛,今日我必要你以命偿还方消我心头大恨!”谢家主咬牙切齿得盯着结界之外的单人独影,猩红的目光中满满杀气腾腾,带着要将淮山夷为平地的决心。
沈渊仗剑而立,任凭狂风掀起衣摆,青丝飞扬,眼神中尽是冷漠与残忍,语气微轻却饱含嘲讽。“命?谢家主来得正好,也省得本座多跑一趟。”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蜀山灵虚道长蹙眉上前,轻甩手中浮尘,朝着沈渊的方向行礼道:“沈家主请莫动怒,在下等也并非上门讨伐之人,然谢少主之事,总要给众家一个说法。”
“谢桓仗着法器之能,私闯淮山禁地。本座杀他理所应当,岂容旁人置喙。”沈渊冷硬朝着乌压压一片人潮,厉声开口。“今日若有人敢私闯淮山结界,惊扰内眷。本座在此见一屠一,绝无手软。”
“沈渊,你此言太过张狂了!”齐家主唯恐天下不乱,在旁边阴阳怪气的叫嚣者。“你杀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崇化谢家的少主。就算他私闯淮山禁地,也该六大世家共同裁决而定,你私自下杀手,根本没把谢家放在眼里。”
闻此言,谢家主怒火更甚!双手甚至微微颤抖爆起青筋,即将耗尽理智。
“淮山规矩由本座而定,擅闯沈家禁地者,死!”他未有击散谢桓的魂魄,已是郁结难消。如今这些人竟敢前来打扰淮山的清静,卿若好不容易才在自己的安抚下睡着,若被惊扰又会心神恍惚。
“不必多说废话。”无论挑事的还是斡旋的他都没有兴趣再听下去,目光阴沉的说道:“报仇也好,寻事也罢,大可一并动手,莫要在此浪费功夫。”
狂风大作,打在人脸上刺痛无比,不但树枝折断,层土飞扬。不少细长的树木甚至被连根掀开,谢家主掌心处顿时化出一道四四方方的气流,气流之中夹杂着兽皮图卷。沈渊右手握剑,左手祭出法印抵挡攻击,从法印中心看着气流侵袭而过,不由凝神聚目,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顷刻之间右手化爪,谢家主手底的图卷如同张了翅膀,又仿若被磁性吸纳,转瞬间就到了沈渊的手中。只见他勾起一抹满意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