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现在的心情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劫后余生,总觉得有什么在我身边围绕着,像苍蝇,召之即来挥之不去。
天蓝若雾,新学年的第一堂课我便宣告不适早退了,临走前帅气的科任老师一脸遗憾地说接下来才是最有趣的时刻,我也一脸遗憾地回应下次吧。难得有个帅气老师不遗憾才怪,可惜人家肚子不争气这个时候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做美男子。班里那臭小孩陈锴还将头抬得高高地目送我离开,好像看什么珍稀物种似的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懂。
校道难得无人,静怡的好似某个人的后花园,第一次觉得这样空荡的植被街道其实挺惬意,只要不看见情侣就完美了。要不是我急着赶回宿舍一定迈着足以腻死人的小步慢慢蠕动到黄昏!
貌似你越着急做某事现实就硬是要阻止你前进似的,在这本就无人的羊肠小道里居然还能遇到逃课逍遥的王之麟?!!!
第一堂课就逃本就不是人了你还到处乱跑?简直不要命活该被捉可惜我现在没力气理那对鸳鸯侣。倒是他,本来该近视却在这时候眼睛特尖立马就认出我来并在后面喊“卉遥!”,我当然不想理埋头继续猛冲,感觉就算在宿舍猛灌胃药都比留在这跟这人闲聊强上百倍。
当时的画面如果真要形容的话,前者双脚打转到根本看不清双腿的地步后者淡定地大跨步紧随其后,咵咵几下就抓住前者的肩膀将案犯拿下!!
话说谁是案犯!
“干嘛?!”我极不耐烦地斜视了他一眼。没办法,我不斜视也不行啊谁叫人家牛高马大的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我叫你你没听见吗?”他倒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一脸我是恐龙吗那么让你恐惧的表情。
“……没听见!”一瞬间的犹豫完全暴露了我撒谎还不够完美的事实。
他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阴笑一声,“没听见啊,你耳朵被耳屎塞住了是吧。”他毫不忌口地就说出来了,这人难怪只能搞基!
他身后鹏鹏正缓缓跟过来,他才不像之麟那样穷凶极恶一副死神架势,果然嫂子都是好人啊。只是我跟他很少说话,感觉可能是因为语言不通。(对他而言我就是外星人了
“你耳朵才被耳屎塞住了,我有事不想理你识相的快牵着嫂子给我滚得远远的。”什么时候我和他能这样口无摭拦来着?我们很熟吗?
“什么嫂子……”他看见我看鹏鹏的目光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扶额摇了摇头叹气,“你们这些女生真是的……喂,我说你怎么也在这,不是有课吗?现在还在上课时间吧。”
“嘿!你还知道啊!自己逃课就算了还带着嫂子你们晚上甜甜蜜蜜还不够啊白天也欲求不满?小心身体吃不消~!!我走了你们自己玩。”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完全不理会我的话抓住我的手更紧了,向上提了提。为什么我觉得像是在钓鱼?我是被钩子勾住的那个。
“你还知道我脸色难看啊。放开我你抓地我很疼诶!”被我的话一刺激他好像恢复了意识啪嗒——就放开了我的胳膊。
“到底怎么了?”他淡定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问话。超有压迫感。
“没什么,就是胃疼回去吃药就没事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只是客气地道一句:“以后小心身体别跑那么快。”便潇洒地扬长而去了。
其实连我自己也挺不敢相信的,肚子疼居然还能走得那么快!看来跟舍长学了不少东西日后出去了说不定还能参加个竞走比赛拿个一二三等奖回来!不过这种小宇宙暴走的情况还是越少发生越好。
回到宿舍幸好不只我一人,舍长也在那里,她一早就宣告不适请了假在宿舍逍遥了,说起来各个都是病啊。
也许是回到家整个人都轻松了瞬间就在门口软了下去,身体还经不住两个月来又一次的转变,有些接受不了现在放纵的生活吗?还是最近还是太累了?这个没用的身体还敢说经历过非人一般的过去吗?
这身体确确实实的,遗传了她的胃病啊。
“喂,你没事吧?”舍长被我吓到了,她正在晾衣服见我一下将所有衣物撒了一地。幸好昨天已经大扫除过了。
“没事,休息会就好了。”我慢慢蠕动到自己床上,不习惯示弱,更不习惯接受温柔的话语,但是有个人在这我很安心。这样就够了。
“好吧。”她也不再坚持,就安静地重新整理自己的东西,时不时会回头看我一眼,生怕我又有什么变故。
阳光照在白色的地砖上反射出一股刺目的光芒,芷岚穿着她那件护士的粉色长袍睡衣站在白光上整理晾衣架上的白色床单,还有她等人高的同人枕套,为什么一切在我眼里都镀上了一层铂金的模样,那一层梦幻的光芒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映衬地圣洁而美好。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梵高的世界吗?还是达芬奇的?希望不是毕加索的。
炙热的阳好像要在眼皮之上燃烧,干涸的眼眸里得不到半点滋润。
“卉遥,你在干嘛?”睁开眼,一个许久不见的初中同学映在眼前,她脸颊的反光度极其好,有着婴儿肌的女孩却粗狂地跟爷们一样。
四周是我所熟知的初中教室,而我正坐在临窗的位置上,太阳毒辣地令人发指,而那救世主一般的夏风却死命吹不到我这个死角里,导致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