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了凶手赠与我的第二份厚礼。我只能说,自己再次被凶手的想象力做折服,暂且把这份礼物称之为“羽心合璧”。心里边突然期待凶手准备好的第三份见面礼,我压住这股期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到底需要死亡多少人,凶手才肯罢休。
宣言?预警?挑衅?还是别的目的?这孙子还挺折磨人。
我和管理员一起离开停尸间,趁着这个机会,我询问陈申的情况。管理员听到陈申的名字,他满头大汗,接着说自己是新来的,不认识什么陈申。我只能去问其他殡仪馆的员工,怪了,这儿的人都说不认识陈申,有人还说,殡仪馆成立至今,根本没有叫陈申的人。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报告上明明写得一清二楚,怎么会没有陈申这个人。但不管我怎么说怎么问,殡仪馆里的人就是不肯开口。无奈之下,我只好先离开殡仪馆。
晚上八点多钟,我洗完澡,看了一会儿书,打算睡觉的时候,有人敲响我的房门。我警惕地来到房门边上,凶手似乎已经盯上我了,我不得不小心点,我不能像白教授和祝淇学姐那样失联。我问了一句,外面传来小庄的声音。我只好开门让他进来。
小庄带着一包油爆花生米和黑色塑料袋装的七瓶啤酒走进来,他这身行头可把我给弄懵了。小庄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走进来,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便说:“你不必惊讶,今晚我只是单纯地跑来找你喝酒的,为的就是增强增强咱们俩的革命友谊。”
“我和你也才刚认识。”我有点儿尴尬地说。
“没事,我这人心地善良,有句说句,我觉得我和你挺投缘的,来,喝一杯吧!”小庄有点自来熟的意思,他拿出一瓶啤酒咬开递给我,“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喝一杯吧!”
“行,你说得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坐在小庄对面,拿起酒瓶子对着瓶嘴喝了一口酒。酒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好东西,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三五口酒下肚,小庄跟我聊起他的遭遇,他说他不大喜欢老刀,老刀简直不把他当人看,看他是新来的,使唤他跟使唤牛似的,这几天可把他给累死了。
谈着谈着,他又说到今天的血案,也就是凶手给我的第二份礼物。他说这个案子发生在沐城县县郊一座荒坟上面。这座荒坟正好在马路边上,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坟墓,墓碑都给草遮住了。马路上来来往往,从来没人注意过这儿还有一座坟。
今天凌晨,马塘镇一个开着拖拉机出县城拉砖头的大叔就着朦朦胧胧的晨光正好要出县城外头的八一红砖厂拉砖头,路过这一段,他发现路边的野草全被人给割除了。多年荒芜的地带突然间光秃秃的,牛山濯濯,看着也挺怪异。靠近这一段,他看到光秃秃的路坡下耸着一座墓碑。
墓碑倒没有什么奇怪,恐怖的是墓碑后面的坟山上摆着两颗插满鸡毛的心脏。他初以为是两只野鸡,想着抓回去炖汤,碰到鸡毛的一刻,他才发现手指上全是血。这坟头上趴着的哪是什么野鸡而是两颗粘在一起的人心,还在流着血,微颤着。
这位大叔吓得急忙去县公安局报警。
老刀带着沈曼、杨彪、张潮、马寨还有小庄赶赴发现两颗心脏的坟墓,在野外,沈曼不好下手,只好把两颗心脏转移到县殡仪馆。我和小庄都不理解,为何要把心脏转到殡仪馆而不是法医室的解剖间?反正大家都按照沈曼的要求做了。
检查两颗插满羽毛的心脏之时,沈曼在其中一枚心脏内找出半张扑克牌,也就是小庄曾经拿着匆匆离开殡仪馆的那半张黑桃八。因为这张黑桃八,沈曼和老刀他们才断定这两颗插满羽毛的心脏属于凶手礼单卡上的第二份见面礼。
说到这儿,我和小庄都喝一口酒。
我喝完后问:“只是发现了两颗心脏?没有找到心脏的主人?”
“老刀带着他的人还在找。沈曼说了,两颗心脏,从外形到内部构造,她认为这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心脏。”小庄说。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和第一份见面礼差不多,同是一男一女。对了,和林兴隆在一起被害的女人,她的身份证实了吗?”我问。
“好像证实了。”
“什么叫好像?”
“我只能说好像,我从下边的派出所选调上来后干的都是打杂的活儿,根本没有深入地接触案情。我也只是听说罢了,那个被开头颅的女尸名字大概叫容琳,沐城县人,他丈夫在外工作,家里除了她还有两个孩子。”小庄一边回忆一边说。
“偷情?”我应声说道。
“差不多吧!孤男孤女,还是有夫之妇。嘿,可想而知,凶手并非都是杀些无辜的人。”小庄冷笑道,他和我想的一样,这次我们所遭遇的凶手,杀人手法残忍,杀人人数也多,但似乎都是些戴罪之人。凶手有目的有计划,并非盲目杀人,这类犯罪者,最难对付。想到这儿,心突然间好累,喝了一口酒,我说:“老刀和沐城县公安局摆明了不想我插手,他们看似很努力地查案,却给我一种不愿破案的感觉。我不想怀疑自己人,日后还是得靠自己!”
“他们态度就有很大的问题,如果不是这样,市局和省局的专家都到了,案子应该早就破了。要知道,刑侦断案,距离案发时间越长,破案效率就越低。”小庄抱怨着,看样子他也在关心这个案子。沐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