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尸体的手指仍在动弹,快步走到尸体边上,尸体浑身都是伤口,伤口有大有小,每一个伤口里边都塞着一片玻璃碎片,
玻璃碎片将死者全身都扎住了,一块一块反射着我手电筒的灯光,特刺眼,死者被杀的时候肯定是被凶手tuō_guāng衣服推到一堆玻璃渣子上面打滚,每一寸皮肤相隔不远便是玻璃伤口,
玻璃长短都有,刺入死者的身体,使得死者看上去浑身的玻璃刺,看着心痛不已,
我伸手把死者的脸部转过来,死者满脸的玻璃块,一小块一小块的玻璃碎片扎在他那刚毅的脸部,玻璃碎片扎得不深,一片一片刺入皮肤,血淌了一脸,
死者的唇部被玻璃片刺穿,鼻子横插着两块玻璃,眼睛更是糟糕,全是玻璃渣子,我触摸到他的脸,他嘴巴动弹了一下,一口黑血涌出来,看到他痛苦到发抖、抽搐,我则红了眼,他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
“曾七,你怎么会这样子,他们发现了你,你给我撑住……”我在死者曾七的耳边喊着,死者的耳朵内照样刺进了玻璃片,他听不到也看不到,挣扎了一会便死掉了,
我愤怒地打着地板,这群人渣,他们居然用玻璃碎片杀死了曾七,我缓缓地站起来,浑身难受,曾七的死状让我愤怒到了极点,
“我说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你看看,曾七就是我们的下场,教授他比我还疯狂,他杀人可不会随随便便割开你的喉咙,让你死得彻彻底底,他会先把你弄得半生不死,让慢慢地体验死亡的感受,慢慢地断气……我劝你一句,离开这儿吧,我们没法和教授作对,”严健从门口走进来,看到曾七死在一堆玻璃碎片之中,啧啧地说起来,“曾七自以为很了不起,他以为能抓住教授,他太小看教授了,”
“严健,带我去见教授,我要杀了这个老王八蛋,”我举起手中的尖刀怒道,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我没法带你去见他,我只想离开这儿,”严健痛苦地看着我说,“我不想落得曾七这种下场,不,教授他肯定会用更残忍的招数对付我,”
“你马上带我去见教授,”我走到严健面前并将手中的刀再次架在严健的脖子上,严健眼花满天飞,哆哆嗦嗦地说:“我宁愿被你一刀砍死,我也不会去见教授,”
“严健……”我怒了,挥起刀子就要砍死严健,房间内的灯光却突然间亮了,两道白色的灯光照射过来,我眼睛一晃,手中的刀子凝在了半空中,屋内出现了一条身影,他就坐在房间中间的太师椅上面,悠然端着一杯茶,慢慢地啜着茶水,
“麻鸿,你把毛强带哪去了,”我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是古道药膳馆馆主麻鸿,立马喝道,并把刀子收住,紧紧地盯着麻鸿,
麻鸿面不改色,继续喝着手里刚刚泡好的茶水,喝了几口茶水,他眼睛落在浑身玻璃碎片的曾七身上说:“我能坐在这儿,毛强他自然没有什么大碍,我让你把严健带过来,你也做到了,但你还得帮我做一件事,做完了,我才能把毛强交给你,”
“麻鸿,你就是古道药膳馆的麻鸿,你和教授什么关系,”我身后的严健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麻烦,惊讶地朝着麻鸿说道,麻鸿却没有回答严健的话,眼光放在我身上,完全把严健当做是空气,我咬了咬嘴唇问:“我还需要做什么,”
麻鸿冷冽的眼神从我身上转到我身后的严健脸上,“帮我杀死他,”
“神经病,杀我做什么,你这糟老头子,难不成是教授让你来杀我,”严健呵呵笑起来说,我回头看了一眼严健,再看一眼麻鸿,麻鸿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我摇摇头,提起手中的尖刀对麻鸿说:“我怎么会杀死严健,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杀了他,我是警察,”
“不,你不是警察,你离警察还远着呢,你不过是一个大学生而已,”麻鸿冷笑着说,我瞪眼望着他,他居然对我了如指掌,
“警官,他是个疯子,你别听他的话,就算你杀死我,毛强也未必还活着,你看看地上的曾七,他死得多惨,全是玻璃片,那得多痛,”严健颤着声音对我说,
“一个是兢兢业业遵纪守法的好警察,一个是杀人无数为非作歹的杀人犯,袁圭,做出你的选择吧,你杀了严健,我把毛强还给你,你不杀严健,你只能得到毛强的一具尸体,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清楚,一秒也不能多,”麻鸿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来再从裤兜内拿出一只小闹钟,他拧着闹钟的发条,
发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令人心乱如麻,
麻鸿把闹钟调整好了之后放在他面前半步之遥的地板上,
“小警察,你别被他的话唬住了,你赶紧过去杀死他,杀了他,我再带你去杀死教授,你听我的准没错,你杀了我,他未必会把毛强警官还给你,”严健急了,开始?动我去杀麻鸿,我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地板上那只小闹钟,小闹钟的秒针不停地跳动,转眼便跳了一圈,
“严健,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死吗,你别说大话了,你连教授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去带袁圭去杀他呢,”麻鸿重新端起茶杯一面说着一面吹着热茶,让茶凉下来,
“你别管我就是了,袁圭他要杀也是杀你这个……”严健一时语塞,顿了顿,他又说,“谁说我不知道谁是教授,我随时都能带袁圭去见教授,我们先杀了你,再杀教授,”
“严健,不需要你带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