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才是这般无礼取闹。”
眼下四处无人,程墨的脾气许华浓是懂得,指不定就‘弄’出来甚么事情,手段有的时候也低端下贱的很,指不定就做出来什么难看的呢,此刻还是离着远一点儿好。
想着,许华浓便是抬高了音量叫了一句:“冬虫!”
才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是瞧见冬虫顺着旁边的小路跑了来,速度很快,眼瞧见这场景,便是立刻转过身去将程墨和许华浓隔了开来,又是扶着许华浓走远了一些。
彼时许华浓面‘色’发冷,被冬虫一路扶着离开,许华浓都能感觉到,身后的程墨的视线宛若是一道冷箭一样,直直的‘射’向他的后背。
也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许华浓不回头,也不看,只是紧紧的抓着冬虫的手,冬虫更是不敢迟疑,一路扶着许华浓离开。
到底是许华浓的亲信,她能够感觉到许华浓的些许紧张和畏惧,伺候了姑娘这么久,都没有瞧见姑娘有这样的情绪,就算是以往被老太太和太太下计谋的时候,也没有瞧见过姑娘这番模样。
“姑娘?”
冬虫拽着姑娘的手臂,又觉着心疼,小心的问了一嘴:“奴婢刚才就要进来了,可是外头的丫鬟拦着,是大老爷的丫鬟,一道儿拦着在下,估‘摸’着是大老爷下了意思,不叫我来接姑娘,若不是姑娘在里头叫着奴婢,奴婢都进不来的!”
说着,又有些恶寒:“幸而奴婢心思还是快的,若是再慢上一会儿,说不定姑娘就被那程家公子轻薄了去了,说到底,还挂这一个好名声,果真恶心,他们这一帮少爷公子,明面上都是光鲜亮丽的,实际上做的事儿,才是叫人恶心的那个!”
说着,竟是有些愤愤起来,若不是还在外头,估‘摸’着都是忍不住要出声怒骂了,幸而这一道上也没有个什么人,刚才那一幕,应该也不会有别人看到。
“父亲估计是受了那程家公子的指示了,说起来,也莫要怪罪父亲,父亲到底还是扛着许家一家子的,恐怕程家公子,父亲还是不敢招惹。”
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实际上许华浓心里也觉着委屈,方才这条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就猜到了是不是有人在外头堵着,但是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许家是她的许家,父亲也是她的亲生父亲,纵然有些时候,父亲的眼中,利益未上,但是这到底还是许家,在许家里,父亲应当还不至于这般顺从程墨,也不至于这般为难自己的‘女’儿。
但是很明显,许华浓还是想的太少了,也把她的父亲想的太过于心疼她了。
她家父亲不过就是个惟利是图的小人罢了。
许华浓这般想着,却又觉着难看,不想再想,到底是心里憋着,也就不多看了,只是一道儿任凭冬虫扶着,两人在府里绕来绕去,最后才是绕出了那条小路,冬虫出了一身的汗,就因为一道儿扶着许华浓,跟着脚都走得酸软了,眼瞧见姑娘的模样,更心疼了。
姑娘都近乎昏厥了。
却是一道儿正好碰见了个步撵,是个空的步撵,那步撵上没有名字,就应该是大房或者是三房的步撵,眼瞧见许华浓快晕倒了,冬虫便是叫那丫鬟去担着许华浓离开。
着急的冬虫没有太惦记什么别的,好容易把许华浓送了院儿里去,就去寻了大夫。
但是却并没有寻到。
因为冬虫去了大太太的院儿里跪着,却并没有得了大太太的召见,最后还是被秋月扶回来的,秋月聪明,便是想要自己出‘门’儿去给姑娘请大夫,结果才是刚出了‘门’,就被家奴给撵回来了,只说她是个丫鬟,不让出府。
秋月面子大的,跟着那几个家奴磨了一会儿,才听到了什么,便是回了院儿里,再也没有说什么要出‘门’去给姑娘寻大夫。
倒是这低烧生生折磨了许华浓一个晚上,冬虫便是一个劲儿的垂泪,说是自个儿没伺候好主子,倒是秋月自小估‘摸’着是没少生病,又是穷人家的孩子,自己便对这病症有些手段,跟着伺候许华浓一个晚上,才到了早上,许华浓才是有了些许平缓。
却并没有好转,原本冬虫还是打算给许华浓告假的,但是,许华浓却生生压住了。
“不过是请个安而已,没有这般麻烦。”许华浓拖着身子,又有些倦怠:“昨儿就已经是风口‘浪’尖了,今天若是要还不去给祖母请安,怕是那些人又要说个难听得了。”
“可是,姑娘这般模样——”
冬虫话还没说完,就被秋月拦下了。
许华浓到底还是去请安了。
果不其然,才刚到了外间,就听到里头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是说些什么,她才进去,里头瞬间鸦雀无声。
老祖宗就跟没看见她一样,低头啜饮茶水,这场景像极了第一天,她回来的时候,家中所有人对她的态度。
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向前走了两步,姿态乖顺的见礼:“孙‘女’儿见过老祖宗。”
老祖宗押着嘴里的茶,抿了两下,姿态倒是慈祥的:“昨儿说是你病了,又见了客人,难为你了,你爹便是这般不知道心疼人,你莫要怪他。”
语句说的心疼,但是并没有叫许华浓起来,旁边的姐妹又热闹起来,大房赵氏和二房王氏也不知是说些什么,说的畅快,一时之间,都没有人瞧见下头见礼的许华浓